第二日,朝阳初升,萧寒等三人便又上了路。高雄等人的那八匹坐骑顺从的跟在三人身后。
萧寒要把它们送到凉州。因为那冲霄楼便座落在凉州城的正南方百多里的群山之中。
自敦煌过瓜州东行至凉州,是有着很远的路途的。萧寒等三人非止一日的赶路,终于遥遥的看到凉州的那高大城墙了。
凉州,是这河西四郡中最东边的一个郡,也是这整个凉州府的州府府衙所在地。过了这凉州再向东行,则很快便要接近那都城长安的管辖地域了。
当初史怀义便是从这里突破重重布防,在夜间被那掏粪的丁老三救出城的。
当然,那时,整个凉州城都是重兵巡防,人人危恐的一番景像。但是现在那形势早已经过去,凉州又恢复了其平日里那固有的面貌。
……
高大巍峨的凉州刺史府,便座落在城中那条最为平坦宽阔的中心大街上。府衙门前,八名差役分立两厢,府衙内的四周院墙及各个角落,也都布守着诸多的兵士来回往返巡视,守卫着这所凉州的最高统辖之地。
府衙,分为前后两进院落。此时刻,府衙后衙的大厅之中,刺史大人江瀚正倒背着双手,在屋中来回慢慢的踱着。
在厅堂的正中,一个体态略胖的中年男子站在地上,两眼看着江瀚,面色从容镇定。
而这个男子,若是萧寒等人在此处见到他,一定会大吃一惊的。因为,他就是在关外石龙镇石府中的那位石府总管——石平!
这石平,怎么会来到了这凉州府衙之中呢?
而且,看情形,那凉州刺史大人江瀚似乎和他还很是熟悉!
此时,刺史大人江瀚把步子停住,目光看向石平,沉思着道:“你是说,那史怀义现在有可能已经进了玉门关,而且极有可能已经过了敦煌,回到了这凉州城附近了?”
石平点了一下头,道:“是的。自从在那石龙镇的石府之中史怀义从后窗走失之后,到现在没任何人探知他的踪迹。因此我想他很有可能已经回到了这凉州城的附近,因此特来报知大人,请大人务要派人暗中严加查探。”
“史怀义……”江瀚默默念着史怀义的名字,回转头看着石平:“这事情倒真有些奇怪!你们要袭杀史怀义时,那云千里怎么会恰好也赶到了那里,而且还把他惊醒了?该不是你们的消息走露了风声,那云千里是专程去救那史怀义的吧?”
石平略微摇了摇头道:“我感觉这种可能性是不大的。一则,那云千里和那史怀义本是素不相识的,他没有冒险救之的理由。二则,那史怀义的真实身份,当时几乎是没什么人知道的。在太白酒楼上,萧寒为了掩人耳目,还故意称史怀义作‘楚兄’。况且当时,事情的焦点都集中在云千里和冲霄楼的冲突之上,因此,应该没人会想到有人会谋划着去刺杀一个毫不相关的谁也不认识的姓楚的大汉。估计即便是现在,包括那萧寒在内,他们谁都不会想到在石府中,有人夜袭所要杀的对像本是那史怀义而并非是胖和尚和瘦书生。我最初以为那云千里之所以会在那时出现,是去找那胖瘦二人但却走错了房间。但后来我才知道他乃是要从那史怀义的身上去搜寻一件东西的。”
江瀚看着石平:“当时是谁负责动的手?”
石平道:“是小大和小二带着六个人动的手。当时,他们本是想冒充那高雄等八人的,让萧寒误以为是冲霄楼为报白日受辱之仇而夜袭石府,因此他们刺伤了那天地双雄,以便给那萧寒一个在混乱之中误杀史怀义的错觉。”
江瀚道:“可是那史怀义却恰巧被云千里引出了房间,阴差阳错的竟然又逃过了这一劫。”
石平叹口气道:“唉,其实,要斩杀区区一个史怀义,本是极为简单之事。只是我们大任在身,身份绝对不可暴露,不可引起别人的一丝丝的怀疑,因此行事才如此缚手缚脚。本来当初我们第一次闻得线报那史怀义被楚天豹所救、一起出现在石龙镇时,本可在那兴隆客栈之中一刀结果了他,干净利索。但那样做,事发于客栈之中,势必会引起那客栈掌柜的怀疑,那客栈掌柜绝不是表面看上去的那样,是一个普通之人。其结果只能是将我们安插在客栈的那名伙计暴露出来,再严重些连我们自己都有可能暴露。因此我们才设计将那沙硕引到了兴隆客栈,本想借他之手,不须我们的人出面,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史怀义解决掉。但谁知那沙硕贪心不足,却向那楚府要什么赎金,最终引来了这么一个萧寒,落得个人死财空的结局。”
江瀚道:“那萧寒确非一个简单之人。这次的石府之杀,萧寒没有对你们石府起疑心吗?”
石平叹道:“本来,白日间高雄等人想带那天地双雄二人回归冲霄楼而被萧寒强行所阻,他们自应是心中气恼,因此夜袭石府是合情合理、顺理成章之事,所以我们假借冲霄楼高雄八人的名义在混乱中斩杀那史怀义,既达到了目的,又可不落怀疑,全身而退。但我们没有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