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夕见出了景仁宫,等在外面的如风和郑妙言急不可待地迎了上来。
“小姐,到底出了什么事?”如风难得如此不镇定,不顾尊卑地拉着夕见东看看西看看,生怕她受了宫里的暗刑。
“我没事,你们不用担心了。”夕见低声安慰道,又向如风使了使眼色。
聪明如斯,自然懂得。
如风收起忧心之色,扶着夕见往乾清宫相反的方向走去。她方才在宫门口,见了皇后和李昭仪的宫人,方知十有八九是李昭仪闹了什么幺蛾子,如今夕见只身先从景仁宫出来,必是不想在宫门过多驻留,免得又是撞见了她们。
只有妙言不得此中之意,糊里糊涂地跟着她们,心想这方向也不是回长春宫去的啊。
三人走出些距离,夕见才松了口气,见四下无人,便道,“那李昭仪买通了小顺子,诬陷我给皇上下禁药,好在皇上也及时来了,有惊无险。”
夕见言简意赅,如风边听边点着头,“没事就好。还好郑小仪想得周到,去求皇上来救小姐。”
“皇上是妹妹找来的?”夕见未曾想过郑妙言小小年纪,倒是有此果敢。
郑妙言想起方才擅闯御书房的事,脸一红,“情势紧急,我也顾不得太多……”
夕见拉了拉妙言满是冷汗的小手,说道,“多谢妹妹,可没有因为我惹了麻烦?”
那郑妙言急三火四地到了御书房,连御前伺候的太监都没见到,直接就被拦住了,她也不知哪里来的胆量,竟敢在门外喊了起来,差点被侍卫给拿下了。
就在她以为自己就要被侍卫一脚踢翻的时候,宇文歌如同披着圣光一般出现在她面前。那如同刀子刻出似的完美的五官,深邃却又透着温暖的笑意的眼神,令郑妙言会想起来,也不禁要痴了。
“妙言?”夕见只见她愣在一边,又唤了唤她的名字。
郑妙言这才缓过神来,一抹红晕飞在面颊上,低声道,“没有,皇上听说姐姐无故被请去景仁宫,便匆匆赶来了。”
郑妙言也没曾想过,沈姐姐在皇上心中分量这般重,那急切的神情竟让她有些醋意,这醋意让她更加羞赧,慌张得不知如何掩饰。
“妹妹是不是身子不适?”夕见关切的问道。
“是……是啊……”
“若是妹妹身子不适,不如先回去吧,我还想在园子里转转,透透气。”
郑妙言连忙道,“那我就先不陪着姐姐了,改日再去找你玩。”
说罢,还不等夕见再说几句体己的话,产转身离开了,生怕再多逗留,要被人看出她的窘迫。
夕见凝望着郑妙言的背景,呆怵了良久。
黄昏时分的风夹带着些许凉意钻进夕见的脖子里,她不禁打了个冷颤。
“小姐何必叹气?”如风心思细腻,夕见的忧思自然逃不过她的眼睛。
是啊,何必叹气呢?妙言终究是后宫的嫔妃,早晚都是皇上的女人,她爱慕皇上是好事,一个女子若无法爱慕自己的夫君是何其不幸。
可是,妙言太过单纯,如何争得过那些手段高超的后宫女子。譬如今日之事,若李昭仪之流有心,只怕妙言还未得到皇上的眷顾,就被她们清理干净了。
“小姐……”如风眉头轻蹙,却欲言又止。夕见担心郑妙言也是情理之中。
“我们回去吧。”夕见冲如风笑了笑,妙言的事还需从长计议,今日她已经太累了,只想回去好好休息。
夕见和如风避开了皇后和李昭仪的寝宫,却不自觉走到了杨昭仪的宫门附近,远远只见宇文歌的轿撵停在宫外,夕见和如风面面相觑。
他今日竟去见杨昭仪?
夕见虽不曾认为皇上今日会去见自己,毕竟今日之事明摆着有人已经对自己有了敌意,皇上无论如何会冷落她一些时日,但皇上竟然去了杨昭仪宫里也是有些出乎意料。
“小姐,我们是不是……”
夕见点点头,今日还是低调些好,莫要在引起不必要的非议了。
“咱们从旁边那条小路绕过去。”
二人趁着余晖在小路中急行,如风忽得一伸手拦住了她。夕见正要张口,只见一个身影在她们面前穿过。
看身手那人功夫不错,大概是太急切,并未注意到她们。
难不成是刺客?
夕见一脸狐疑地看着如风,如风伸出手指向那人影的方向比了比,夕见点点头,如风边脚尖轻轻一点追了上去。
好在这条路已经就要走到头了。
夕见心里多少有些慌张,唯恐是调虎离山之计,转又一想自己还不至于让什么人如此大动干戈,那人影不会是冲着自己来的。
她心里琢磨着,一路上竖着耳朵留意着宫人的动静,也没听到哪里遇刺遭贼的事,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