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笑着对秀妍说。
在萨哈罗夫家的练功房里,柳芭已经脱下了练功服,换上了家常衣服。她站在练舞用的一面墙大镜子前端详着自己的模样,镜子里的柳芭皱着眉头,目光严厉。她现在开始感觉到,脚下的地球以及身边的这个世界,并不像她前几年想得那样完全在她的掌控之中,她终于搞清楚了,并不是地球渺小,而是她柳芭自己才是个非常非常渺小的一粒小灰尘,随时都可能被一股微风吹得无影无踪。最近几天,柳芭经常琢磨的一件事就是关于人类习惯势力的问题,这个问题她以前可是绝对没有想过。而之所以想到这个问题,就是因为英哲的祖父竟然会留下遗嘱,他的后代不可以与俄罗斯人通婚,这就是一种习惯势力,柳芭认为。历史遗留的问题,应该由历史去解决,和她柳芭还有英哲君有啥关系?莎士比亚笔下的《罗密欧与朱丽叶》之所以成为悲剧,就是应为习惯势力的作祟造成的。中国民间那个美丽的传说《梁山伯与祝英台》也还是因为习惯势力作祟,一对恋人只能在化为蝴蝶后才可以比翼齐飞。那,英哲君和我会有个什么样的结果呢?我们可是二十世纪的年轻人了,是有文化有知识的新一代年轻人,我们的命运是不是可以和文学作品或民间传说里那些主人公不一样,我们可以争取到属于我们新一代的幸福生活呢?其实,说实在的,柳芭自己也是明白的,她只是在这里独自天马行空地遐想,她第一次发现自己势单力薄,有些无力应对这个繁复的世界。
柳芭离开练功房,先小跑着来到厨房,问正在忙碌着准备午饭的安娜:“安娜大婶,我要和妈妈说点事,稍微晚一点开饭,可以吗?”
“当然,当然,亲爱的。”安娜说,“你慢慢说吧,说完了叫我一声。”
“知道了。”柳芭说完出了厨房,快步来到父母的卧室门外,大声问道,“妈妈,我可以进去吗?”
“进来吧,亲爱的。”回答的是萨哈罗夫。
柳芭掀开门帘推门走进屋子,再回身关好屋门,见爸爸坐在单人沙发上正在欣赏妈妈在穿衣镜前试穿一会儿要出门时穿的衣服。
“有事吗?”伊莲娜问柳芭。
“是的。”柳芭站在门口说。
“说吧,说吧,小乖乖。”萨哈罗夫催促道。
“英浩哥给英哲出了个主意,让他别再和他爸爸妈妈提我们结婚的事,而就说他想去欧洲或美国留学,请家里同意。这样,只要英哲能出国,我们俩就能够找机会在一起,因为我可以和他一块走或者等我大学毕业后再出国去找他。”说到这,柳芭停下来,看看父母,然后接着说,“我想知道,你们觉得这个办法可以吗?”
“好,我觉得非常好。”萨哈罗夫立刻说,“我也正在琢磨这件事,看来我和英浩真是不谋而合呀。”
父女俩一起看着伊莲娜,等着她的结论。
伊莲娜坐到双人沙发上,同时指指身边,示意柳芭也坐过去。柳芭默默地走过去,坐在父母对面的一把椅子上。
“英浩的确有个做兄长的样子,很关心英哲,这正如我对他的了解那样,他是个很讲情义的男人。”伊莲娜说,“萨沙,这个主意当然对解决柳芭和英哲的问题很有效,而且看来似乎也是一个可行的办法。但是,再仔细分析一下就不难不难发现,可一旦这件事实际操作起来,似乎是不大容易的。”
“为什么?”那父女俩几乎同时问道。
“首先,我再一次明确表态,完全同意柳芭嫁给英哲。”伊莲娜说,“咱们萨哈罗夫家从彼得堡移民到这里,生活得并不容易,不过感谢上帝,可以说咱们的日子越过越好了,这其中既有咱们全家人的努力,还有就是咱们家偶然结识了英哲一家人,他的家人对咱们的帮助也很大。我没有种族偏见,不认为谁生来就高人一等,但我也很理解金海镇夫妇对待英哲和柳芭婚事的态度。”
“说得好。”萨哈罗夫很赞同妻子说的话.
“第二,我不赞成柳芭在大学毕业前选择去国外闯荡,但大学毕业后就另说了。”伊莲娜看着丈夫说,“萨沙,虽说你在国外有这样那样的朋友,但你应该知道,我还是希望咱们的女儿再成长几年然后再独自面对生活。是不是,咱们说过这事?”
“是说过,亲爱的。”萨哈罗夫连连点头,对柳芭说,“咱们妈妈说得不错,是不是?”
柳芭看看爸爸,没说话。
“第三呢?”萨哈罗夫问伊莲娜。
“第三,据我了解,春子是非常非常疼爱英哲的,英哲就是她的……中国人爱说的‘心肝宝贝’、‘心头肉’什么的。我很理解春子对儿子的这份爱,她怎么会同意让英哲离开身边远赴欧美留学呢?虽说对一个大小伙子来说可以早点放手让他去闯荡世界,可春子是不会对英哲放手的……或许,英哲有什么咱们不知道的杀手锏能创造出奇迹?”说到这,伊莲娜看着柳芭问道,“你知道英哲有什么‘秘密武器’吗?”
柳芭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