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雷霆疾发(1 / 2)

掌旗英雄 苏扬1 2635 字 2017-06-05

喊声甫毕,啪啪两声,窗子被人推开,跃进两个人来,东首的那个是百药门的现掌门岳寒,西首的那个不消说,自是已在窗外偷听多时的花溪奴了。

那老者白隐君看也不看岳寒一眼,自顾自地将头转开,说道:“哼,好徒儿啊好徒儿,你还有脸叫我师父吗?那天你趁我练功之际,在我背后突施偷袭,那个时候,你的心里可叫过我一声师父?要不是溪奴这孩子,偷偷将我藏起来,又骗你说我已经死了,这些年,还不知道你要拿出什么手段来对付我呢!是用虎狼草,还是用金刚石?又或是干脆手起刀落,割了老夫的首级?哼哼!”

他说话的语气和从鼻子里喷出的气一样,都是凉的,话中的“好徒儿”听起来自然不是指他的“溪奴好孩儿”,那定是在一旁惶惑失措的岳寒了。

岳寒本来就生了一张大白脸,这会子听白隐君不断地数落自己,脸色越发地青白,枯槁得毫无人色。这么多年来,他早就已经厌倦了师父在各种场合,在各种不同的人面前,说起他小时候“父母双亡,饿得快要死了”,白隐君“给他吃的,给他喝的”,诸如此类的往事,把这些往事当成故事一样的谆谆教导他。

随着这些故事在他耳朵里不停地进进出出,他对师父的感情,也从开始时的感激涕零,深自敬惮,逐渐变成后来每次只要听见师父讲起这事,就有一股说不出的厌闷烦恶。终于有一天,当烦恶之情一年一年地累积,累积到正好够将感激之心跌跌撞撞地赶出心间的时候,他就对正在练功,心无旁骛的师父下了手……

在向师父的后背击出那掌“千灵碎裂”之时,他的手抖得很厉害,心里更是打定了主意,万一师父没死,自己便立时自尽,绝不能顶着一个“弑师”的罪名茍活于人世,受千夫所指。

似乎是岳寒少年时的不幸,老天给了他这一次的运气,因此他赌上性命的这一掌,不偏不倚,结结实实地打在白隐君背心“气海俞穴”上,白隐君猝不及防,当即鲜血狂喷,眼见是不活的了。此后几天,岳寒倒着实是狂喜了几天,直到那时,方才有了一些自由自在的感觉。

现在白隐君突然回归,刹那间让岳寒的心凉了半截,就像是瞬间坠入了一个极寒的冰窖,又悔又恨,狠狠地瞪了花溪奴几眼。

这几年,他大权独揽,恭维话听得多了,白隐君的挖苦讽刺轻描淡写了不少,但也已经听不下去了,他不等师父再说什么,转头对着安在农、酒中仙恶狠狠地说道:“好啊,相好的,早就知道你们不怀好意,没想到是来做这勾当的!既如此,休怪我手下无情,今天让你们来得去不得!”说着,更不由分说,将身一侧,身随势转,啪地一掌,径袭安在农脸面。

白隐君专会制毒用毒,但在这“百转千回手”上自也不弱,因此岳寒这一出手,掌风飒然,刮得身边众人脸上都有些隐隐作痛,风声中,弥漫着一股腥臭的气味,似乎这一掌并不普通,竟似是一记毒掌。

安在农深知百药门人个个周身是毒,一觉察到有异样哪里还敢怠慢,急忙屏气凝息,抽身后撤,右手小锤猛地一击左手匣尾上的那块蝴蝶状钢片。叮的一声,虽只有一声,刹那间却有三枚透骨钉同时跃出匣子,在强力机簧的作用下,分上、中、下三路,向着岳寒头、胸、腹三处激射而出。若论准头之精,速度之快,这“袖底风”实也算得上是武林中的一门绝学。

岳寒的手掌刚打出一半,就看见三枚钢钉如雷霆疾发,呼啸而至,转眼间就到了自己面门。他自然也听说过“袖底风”的名号,但没想到来得这么快,急切之间已然闪避不及,只得右掌变推为压,顺势向下摁去,掌风扫过,带歪了最下面一枚透骨钉,啪嗒一声,跌落在脚边。左手一弹,这一弹看得极准,正好用力在透骨钉力量最弱的尾部,钢钉受力,顿时失了准头,斜斜地从岳寒耳边擦过,余势未消,又飞了好远才落在窗外。

这时最上面那颗透骨钉已飞到近前,岳寒这时已无手可用,只得鼓足一口气,用力吐出,这一吹力量好大,竟将钢钉头后尾前的吹了回去。只是这一吹之力,正好抵消了透骨钉的势头,因此去势极缓,已不及原先的凌厉狠辣。

安在农跟着师父学习暗器收发之法已有多年,既能发,又能收,因此一看这透骨钉又回来了,想也不想,含胸沉肩,右手往空中一抄,就将钢钉抄在手中,手法甚是纯熟潇洒。

岳寒哼了一声,用“袖底风”发射暗器之法虽然厉害,但安在农却还未臻一流之境,他自信能够对付得了,正待再上,那边白隐君沉着声音说道:“老童的袖底风是不错的,但你们这两个小子还练得不到家,连老童的一半都及不上,不是我这个不成器徒弟的对手,我看在老童的份上,且饶过你们这一遭,还不快走!”

安在农不知该走不该走,尚在犹豫不决,花溪奴插话道:“安师父,请看看你的右手!”

安在农不明其意,举起右手一看,只见掌心一团浓墨似的漆黑,一根黑线从那团浓墨开始,蜿蜒地沿着小臂,正在慢慢地向上延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