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山坡上下来的刘睿嘴里一直骂骂咧咧的,他的心情好像很不好。尤其是在听说汉、明两军在此地已经对峙大半年,交手数次,并将脏地祸害成现在这副样子的时候,刘睿的心情就更加不好了。
心情不好就得发泄,而最好的发泄方式那就是打人!或者是骂人。
刘睿阴测测的环顾一周,无奈的发现没有一个人是自己能打过的。
于是只好把自己的一腔怒火,伴随着踢出去的右脚,发泄在了一棵歪脖子树上,结果不是很好,刘睿抱着脚疼了半天。
粗的树惹不起,难道这棵婴儿胳膊粗的小树我也惹不起吗?
刘睿放弃歪脖子树,又一脚踹在了这棵小树身上。
也不知道这小树是什么品种,竟然如此坚韧。刘睿满含愤怒的一脚,不仅没把小树踹折,反而让弯下去的小树又反弹回来,狠狠的抽在了刘睿脸上。
被抽到鼻子的刘睿顿时鼻血横流,脸上也有一道红印自脑门延伸到下巴,火辣辣的疼。
“啊!”
刘睿彻底疯了,张牙舞爪的耍着一套王八拳不停的招呼那棵小树。王八拳耍完了就上牙咬,咬不动,就老树盘根似的攀在小树上想要把坠折。
结果手一松,小树又嘭的一声恢复了原态,摇摇晃晃的立在风中,像是在嘲笑刘睿不自量力一样。
“啊!!!…”刘睿最后只得冲着空气耍了一套王八拳,拳打脚踢的把鞋子甩了老远。
“他怎么了?”刘洛依疑惑不解的问在自己身边的蔡二红。
蔡二红瞪大了牛眼挠挠脑袋,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说着,忙快走两步上去,把那棵惹的刘睿生气的小树一把就给拽折了,还不忘朝已经安静下来的刘睿晃晃,意思是我帮你把碍事的给除了。
刘睿盯着他,胸口一起一伏的厉害。许久之后,直到把蔡二红都盯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才无奈的摇了摇头。
心道:自己生那么大的气干嘛?最后还不得自己把鞋捡回来。
经过这段插曲之后,队伍安静了许多,再也不像刚才那样慷慨激昂了。他们并不是因为害怕刘睿,而是害怕看到一个正常人变疯。
“为何?”一直都在一旁冷眼旁观的方平,这个时候突然凑过来问道。
刘睿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道:“因为草菅人命!”
方平疑惑的看了看后面,道:“这是国战,将士为国捐躯,死得其所,何来草菅人命之说?”
“将士们尸骨未寒,血迹未干,偌大的福地变成了脏地,村中只余老幼,轻壮露死荒野,只因为这连年的兵祸!
可是马上就可以打赢得战争却突然戛然而止,久违的和平却成了镜中花,水中月。死了这么多的人,最后换来的是什么?换来的只是两军主将的把臂言欢和笑谈风月,这不是草菅人命,那还有什么是草菅人命?!”
刘睿瞪着的一双大眼,愤怒的犹如能喷出火来。
方平更加不解的晃晃脑袋,道:“阵前谈欢,本是士族美谈。更多的时候,两军主将甚至会选择一处极为风雅,并能纵观全场的地方,一起一边谈笑饮茶,一边指点江山。任由双方将士厮杀。
最后输的一方会将自己的佩剑和战旗交给胜方,并互换玉玦,约定下次再战。”
方平说着说着,不禁露出一股神往之色来。
而刘睿却听的瞠目结舌,纵然他有着一颗智商超过一百八的大脑,依然无法理解这种所谓的士族美谈。
方平见他好像还不能理解这种君子之争的含义,于是又要耐心的对他解说。
却被刘睿抬手制止了,刘睿晃晃脑袋,猛地转身向后,双手括在嘴上,冲着战场方向破口大骂:“****你妈!!!”
一遍,心中愤郁之气稍解;两遍,愤郁之气解了一半;三遍,刘睿便不再去想那群人死的值不值了,反正跟自己也没关系。
解了气的刘睿转回身子,朝方平抱着自己肿成馒头的拳头,行礼道:“天日蒙尘,人命形同朝露,在这纷纷乱世之中我想活下来,所以我希望可以投靠一个能给我羽翼庇护的人。”
方平一鄂,他刚才还在琢磨刘睿大喊的那句******妈是什么意思,却没想到转眼刘睿竟然向自己表示愿意投靠的想法了。
方平还未回答,旁边的刘洛依却先发话了,只听她切了一声道:“你这细胳膊细腿的小孩儿,我们要你有什么用?贫嘴吗?”
刘睿自嘲的一笑,答非所问道:“你们一定是汉国的贵人,不知什么原因来到了这神弃鬼厌的脏地。高傲的你们不想这么籍籍无闻,所以你们想在这一毛不拔的地方建立起一座属于自己的国度出来。”
刘洛依眼神一缩,歪着头饶有兴致的看着刘睿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刘睿笑笑,道:“你先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