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尔把火炬挂在石柱上,来到石棺前就想抬棺盖。无奈这石板又厚又大,使出浑身的力气也没能挪动分毫。是不是搬的地方不对,换个位置试试?菲尔松开双手,围着棺材顺时针缓步移动,仔细观察着。火炬的照明范围毕竟有限,背光的阴暗处,他只能蹲下来摸棺盖下面的缝隙。手指能伸进去,看来密闭性并不好。无奈就是搬不动,转了一圈还是没能打开棺盖。他又转回到开始的位置,焦躁抓挠着深棕色的短发,怎么就打不开呢?
只听见咔嚓一声,脚下突然陷下去一截。菲尔连忙撤回步子,调整平衡。他看不清是什么东西,下意识伸手去摘石柱上的火炬。咦?这火焰的颜色不对啊,什么时候变成绿的了?不仅是这只火炬,四周墙壁上悬挂的火炬眨眼间也都自燃起来,熊熊的绿色鬼火,将阴暗的墓室照得通明。
菲尔没有妄动,只是低头看向脚踩的位置。是块刻着奇怪符号的石板,已经凹陷下去,看来是触动机关了。他抹了抹脑门上的冷汗,随即镇静了下来。自己也进过不少墓穴,不敢说是专家,对种类繁多的机关埋伏,也算得上见多识广了。仔细辨认了一圈,并没发现什么毒箭火弩黑水埋沙。
菲尔当下了然,看来这国王之墓也是空有其名,连点儿最基本的防盗措施也没有布置。哎,只怕这里面的金银财宝,早就被先人卷包了。正瞎琢磨呢,背后忽然一声巨响。菲尔赶忙躲在石棺旁边观瞧,入口方向扬起了茫茫的暴土。他赶紧眯起眼睛,捂住口鼻。等尘埃落地才看清,入口已被一堵石墙封了个结结实实。
菲尔慌张的跑到墙壁跟前,颤抖着四处乱摸,寻找下手的缝隙。这石墙是由整块山石雕磨而成的,不仅刻花精美,而且与四周墙壁拼接得严丝合缝。菲尔从来都是小偷小摸,根本没准备什么凿锤锹镐,炸药雷管之类的家伙事儿。他又在墙脚下仔细寻找了一番,也没发现任何的机关按钮。
怎么办?非困死在这里不可!换做一般人,立刻就得傻眼。菲尔还算比较镇定,抑制住求生的冲动,反反复复在墓室里探查了许多遍。无奈也是一番徒劳,忙活了半天,也没找到其他出口。他无力的倚在棺材旁,喘着粗气,眼睛却没闲着,头脑也在飞快的转动,想方设法要从密室中逃脱出去。
这时一股凉气拍在后脑勺上,吹得他一个激灵。他赶紧站起身子,扭回头观看。这沉重无比的棺盖,不知什么时候竟自行开启了,这缝隙也越来越大,里面又刮出一阵阴风。难不成……
这种闹鬼的情况,菲尔是头回撞见。空旷的墓室,根本没有躲藏的地方。真要有僵尸从里面爬出来,也只能硬拼。他从腰带上拔出薄片小刀,背靠柱子摆好了架势,头发却已然被冷汗浸湿了。可就在棺盖掀翻下来的一刻,猛烈跳动的心也不由得松弛下来。摆在他眼前的,根本不是什么国王的墓葬,而是一条通往更深处的石制阶梯,里面黑乎乎,什么也看不请。菲尔平复下心情,掏出一小块萤火石,在手掌心摩擦了几下,扔了下去。这小石头发出的光线本就不怎么强烈,只能依稀看到它沿着台阶毫无规律的向下跳动,啪的一声撞上迎面的石壁,就不知道弹到哪里去了。
回头路已被封死,未知的通道就在眼前。菲尔也没犹豫,把心一横,举着火炬深一脚浅一脚的走了进去。刚开始还是漆黑一片,只能勉强看到身前几步的狭窄范围。绿色的火炬照过干燥的石壁,突然映出一行整齐的大字,“地下墓穴第二层”。菲尔心中气苦,可真够直白的,是不是还有第三层。
旋转着向下走了四五圈,前方忽然有了一片亮光。菲尔小心摸进那个方形门洞,灰白的石壁上映照着跳动的鬼火。菲尔迅速把火炬熄灭,扒住墙边小心的探头观望,里面也是一间空旷的石室,尽头貌似还有人影晃动。寥寥几个火炬,光线不是很充足,而且距离过远,具体的他也看不真切。菲尔心中揣测,真不凑巧,今天是遇上同行了。
传说这盗墓的贼匪都是些心狠手毒之辈。虽说自己也洗劫过几座墓穴,顶多只能算个业余水平。想在这帮专业人士面前班门弄斧,恐怕八成要被灭口。要是遇上十个八个的,那铁定就是个死。但菲尔深知自己不能打退堂鼓。一是身后没有退路,二是姐妹俩的怪病在日益加重。如果错过了这个墓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凑齐高昂的医疗费用。他也是豁出去了,将背包牢牢系好,挽起衣袖和裤腿,腰间系上装着致盲粉的布袋,握紧了小刀,躲藏在柱子的阴影里一步步小心行进。
黑暗中发出一声轻微的响动,还好没被发现。菲尔连忙爬起来,才发现是一具人类的骨架停靠在墙边,将他绊倒。以他的夜视能力,根本不会出现这种低级失误。只不过他看到的情景实在太过诡异和震撼,完全没注意脚下。那,那些人影,根本不是什么盗墓贼。
墓室尽头,绿色玉石雕刻的宝座上,有一位美丽慈祥的王后。她身体微向前屈,伸出右手,触碰跪倒在她面前的“臣民”。刀剑的创口迅速愈合,腐烂的骨肉疯狂再生,一具具死气沉沉的破损尸体,在她的触碰下,重获新生。只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