酋长噗通一声就给他跪下了，拽着白衣人的衣角，苦苦哀求。

“我说错了，大人，没人敢反对拜翼教，我们都是拜翼教的忠实信徒。等明年春天，我会带领全村人一齐加入拜翼教，饶了我们吧大人。”说完便连连向他叩头。

“哼，这还差不多！不过我们要这么些废物也没用。行了，谈正事，上供的清单呢？”

酋长哆哩哆嗦的从袖子里掏出一张卷轴，看来上供的东西不少。那白衣人就背着手，接都没接。

“念。”

酋长赶紧展开卷轴，一样样清楚的念出来，生怕白衣人听不见。

“本次贡品为：金币500枚，猪50口，轻皮400张，亚麻布400匹，铜矿石10吨，孔雀石50公斤，虎眼石30公斤，宁神……”

“行了行了，别念了，每次都是这些东西，听着就烦，”白衣人打断了酋长的诵读，弯下身子靠近酋长，“过两天要进行活祭，你们村子准备的怎么样了？”

“大人啊，您别吓唬老儿啊。上次活祭是30年前了，20年以后不才轮到我们村么？！再说，我们每个月不都按时进贡么？”

白衣人一把抓着酋长的衣领，狠狠拽了起来，嘴靠近他的耳边，平心静气的说。

“没错，20年后才轮到你们村子。我跟你讲实话，其他四个村因为出了反对拜翼教的恶徒，已经被我们踏平，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没有办法，敬神的仪式可不能耽搁。你不是说你们村子都是拜翼教的忠实信徒么？信徒作点牺牲，应该不叫事儿吧。还有，别拿贡品和我讨价还价。贡品每月必交，抵不了命！”

白衣人甩手把酋长扔到一边，摔得酋长咳嗽了几声。

“明天除了贡品，带50个百姓来，还得有个处女……欧，我想起来了，你不是有个女儿么，叫，叫米拉是吧？她母亲就是当年的祭品，恩，身份挺合适的。”白衣人满意的点点头。

“大，大……”

“好了，就这么决定了。明天把东西和人都准备好，少一样，就杀光你们村，哈哈哈哈……”白衣人大笑着走出洞穴。酋长呢，则颓然倚在大石旁边，呜咽起来。

跟养猪老农共事了一段时间，他教给我不少这个世界上的知识，其中包括了伦理。现在看来就明白许多了，我说这老头和米拉的关系不一般呢，原来是他闺女啊。听那意思，米拉的娘早年间就是拜翼教活祭的牺牲品。哎，打小就没有娘，这命也够苦的。我这种无性繁殖的兽人没法真正理解这种失去亲人痛苦，不过我也挺同情她的。再说这酋长老头，估计也是为了保全谷民，才和她女儿一起做了村里的恶人，剥削出这么多贡品献给拜翼教，破财免灾，甚至把自己老婆都交出去了，这才保住了一方平安，否则这山谷也许早就没影儿了。这次拜翼教突然索要人祭，还点了他女儿的名儿，这打击接二连三的，老头受得了么？

我正胡思乱想，酋长咳着爬了起来，朝洞口一瘸一拐的走去。看那背影，好像老了几十岁。我偷偷避开酋长，回到石屋。一进门就闻到浓浓的肉香，老农招呼我在火炉前坐下，给我盛了碗秋葵炖蝎子肉，这秋葵还是我抱木头时偷摸摘的。养猪老农平时穷苦惯了，能吃回炖肉就算是过年了，连吃了好几碗。我又想起了矿洞里的事儿，就没什么胃口了。老农问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儿，我一五一十把事情经过说了，又问了问当年米拉母亲做活祭的事儿。

老农听完我的话，一阵唏嘘，告诉我这拜翼教其实就是个为害一方的邪教，周围的村落都被祸害得民不聊生。当初酋长也不从村里哪家找了个黄花姑娘献给拜翼教，村民们还一个劲儿的骂他。没曾想那女子竟然是酋长的媳妇，他谁也没告诉。自从那儿以后，拜翼教就不再难为百姓了。大伙都以为能过上太平日子了，结果却来了个扒皮的。那时村里人都盛传，酋长用黄花姑娘换了个官儿当，背后有拜翼教撑腰，没有不恨他的，却又不敢得罪他。他呢又是各种横征暴敛，他那闺女也和他一个德行。原来父女俩都是为了这个村子，他们是好人啊！大爷说着说着就掉下眼泪。

第二天一早，我把存下的宝石全都留给了大爷，告诉他赶紧逃出山谷，村里就这几十口人，说不定就得让拜翼教抓走，那可就坏了。嘱咐了一通，我直奔酋长的大帐。大爷年老，没能力反抗压迫。可这村里的青壮年少说也有三十多个，难道一点儿反击的能力都没有么？我得和酋长说说这事儿。闯进大帐，正看到酋长背冲着我，一起一伏喘的粗气，看着意思好像一直在等我。我走过去还没说话，就见他缓缓转过身，两眼狠狠瞪着我，双手抬在胸前，握着一柄大斧。

这是几个意思？昨天躲在矿洞里面被他发现了？这是要宰活人啊！他越走越近，我也越退越快，把我逼到大帐门口了。我就要转身逃命，只听当啷一声，斧头砸在地上，扬起阵阵尘土。酋长哆嗦着，抹了抹头上的汗，连呼带喘的对我说。

“你，你就不能，不能接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