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所有热情都献给了竞斗场,这个家已经不存在了。我们还是分开吧……”
另一样东西,就是我与妻子的诀别。大吵一架后,她泪奔而去。我却只是傻傻的愣在原地,没能拉住她。等反应过来,她早已没了踪影。千里追寻之下,我终于找到了她,却在我眼前活生生的,慢慢陷入噬人的泥潭之中。拼命想拉她上来,我却被那凶暴的九头蛇所袭击。爱人终究死在了母兽产卵的巢穴,我跟它死磕了几次,也从未放弃要夺回妻子的尸身,但直到现在也没有结果。这么长时间了,除了她,我在这个世界上也没有什么值得留恋了。唯一的奢求,就是想亲手把她安葬,在她的墓前终此一生,好好陪伴她。那种近在咫尺,却不能及的痛苦……
棕皮兽人已是泣不成声。可想而知,他独自一人经历了多少个寂寞的雨夜,头发都熬白了。这番话无疑也触碰到我内心的痛处。是啊,我们都是为了事业和成就,忽略了身边最亲密的人。相比他的执迷与狂热,我却错得更加离谱。如果米拉也向她的妻子那样去了,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今天我救下你,你必须帮我,了却这个心愿。”
刚才还哭哭啼啼,现在却用这样强硬的话语打断我的思绪。我怎么帮你?虽然你很可怜,但我也有要紧事。对了,我先得问问他。
“你见过有人前往天火峰么?”
他抹了抹眼泪,点点头,“确实有一队人马经过。”
“有没有看见一个蓝眼睛的女兽人?!”我急切的问。
“我心思没在那些人身上,也就没过多注意。”
“那他们怎么经过这里的?就这么走过去?还不都喂了那九头蛇。”
“那些人应该是绕了安全的远道,因为九头蛇平时是不会随便现身的。前些日子它还老老实实的,可能是幼子快要孵化出来了,显得特别暴躁。甭管是什么动物,凡是闯入它的地盘,都会被毫不留情的撕成碎片。尤其这些天,它几乎把整个沼泽都占领了,变成了路霸。”
看来人还没事儿,可我该怎样通过呢?棕皮兽人好像猜透了我的心思,急忙说:“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助,把它宰了。你自己也没法过去。”
“就咱俩?怎么不得二十来个人?”
“刚才有你吸引,我砍掉它两个头,没个一年半载是长不出来的。这两天它肯定很虚弱,这是最好的机会。只是……”
“只是什么?”
他用怀疑的眼光望着我,“我有个问题,你真的是战士么?”
“废话!”
“这剑盾的招式,我从未见过。”
“告诉你,就算是无师自通半路出家,我也是个地地道道的战士!这么些年了,还第一次有人这么质疑我。”
“可你那些防守的招式能斗得过它么?我不想让你当肉盾,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
这点他说得对。确实,我平时基本上都是扛怪挨打的份。但现在不一样,没人加血没人输出,就算再能扛也没有意义。理论上讲,我们二人,绝对不能和凶兽消耗,必须速战速决。但实际呢?
“等你起来,我得教你些招式。临阵磨枪,也比什么不会要强。”
怪事年年有,他这半吊子的巫毒医术也是奇了。没到第三天,我就如同满血复活般,从床上蹦了下来。扭了扭腰,不仅完好如初,好像更有劲儿了。见我没事了,他扔给我一截木棍,说时间紧迫,只教我些基本的双手武器招式。说是基本的,也有七八项之多。什么横砍跳批,斩杀打断之类,一练就是大半天。也许我天生就是当战士的料,没用多长时间就掌握个八九不离十了。
“你很特别。虽然时间很紧迫,你仍能冷静的身心合一的做事,进步反倒很快。我再教你些别的。”最吸引我眼球的,当然就是他曾用过的那招利刃旋风。只是轮到自己施展,除了头昏眼花就是呕吐连连,站都站不稳。他拍拍我的肩膀,表示还是算了吧。别到时候九头蛇没怎么着,自己先晕了。
眼看武艺练得差不多了,开始检查装备。之前我被九头蛇的横扫击伤,胸铠和腿甲被砸裂了好几处。可这荒郊野外的,哪儿找铁匠铺?老战士倒是不慌不忙,撩开洞口旁一堆残枝败叶,露出黝黑的熔炉和残缺的铁砧。看来这哥们儿为了杀掉九头蛇,也是拼了。我帮他拽过装煤的麻袋,钻木引火,蹲在地上用力拉动风箱。他则拿出战甲仔细检查,便叮叮当当的敲打起来。
“喂,借你的剑和盾一用。”
“干嘛?我的武器没问题。”
“没有金属材料了,我得把能用的垃圾熔了,修补铠甲和武器。”
“哎哎哎,什么叫垃圾?我那些家伙也是辛辛苦苦寻来的。再说了,这么多年,都有感情了。”
“感情你妹!你现在用双手武器,这些破烂儿都用不着了,还留着干啥?”
合着你上我这儿明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