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的白衣人背着双手,有些满意的点头,有时出口指点几句,少年便更认真的修炼。
天色渐暗,山色转而成为暖墨色,远方轻烟慢慢消失在天空。
“好了,今天就练到这里,渃儿,你私下自己可得好好琢磨。”白衣人道。
“是,师傅。”风渃坚毅道,他年纪小小,已然有种果决的决心。
白衣人满意的点点头,脸上带着淡淡笑容。忽然喊道:“谁?”也不见他怎么走动,马上就站在小土丘前。
风渃跑了过来,地上周华羽痛苦的躺着,他双眼紧闭,显是刚昏厥过去。望着卷起的裤腿,脚踝处已经发黑,在最深黑处,两个小洞十分醒目。
风若看得心惊肉跳,马上跑过去,不住的摇晃着周华羽,口中喊着他的名字,泪水不停流下。
早年前就有村民被此处毒蛇咬过,不过大多都丢了性命,要是稍微救晚一些,这条腿怕也要废掉。
风渃可不想周华羽变成瘸子,更不想他会死掉。
“小羽…小羽……”风渃语无伦次的喊着,忽然他想到什么,嘴一张就朝那伤口吮吸,吸了数十口,见周华羽腿上伤口发黑减弱,他心中宽慰许多,待想继续发觉自己已是头眼发花,一阵天旋地转。
白衣人将他扶住,眼中露出满意神色,他伸手拍了风渃两下,又喂了一颗黑色小丹药给这小家伙。
“师傅!”风渃这才想起白衣人站在一旁,像是忽然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急道:“师傅,你救救小羽吧!”
“你在一旁待着,别乱动。”白衣人平静道:“渃儿,以后遇事切记勿要急躁,想清楚再做。”下手间仍是不慌不忙。
风渃内心似火,却是将白衣人的话句句听在心里,方才是他太过关心小羽才乱了分寸。
舌间麻木感觉没有了,转而有些发甜,慢慢的回复正常,头也不再发昏,风渃便不再乱动,只站在一旁。
白衣人看着周华羽的伤口,在小腿上已经系住了几套草绳,这般血液便流动得缓慢许多。他双眉轻舒,这两个孩子心思都极是细腻,但比起遇事中的临危不乱,反到是地上少年更加沉稳一些。
他轻轻一笑,转而又摇起头来。手一翻,一柄发亮的小匕首躺在他指间。一手抓着小腿上端,另外一只手执着匕首划在伤口上。
风渃看得心痛不已,见着伤口被划开,白衣人撒了些药粉在伤口上,接着没过多久伤口就有黑血流出,小半刻钟,黑血慢慢转红。见着血水由黑转红,风渃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
“好了,没事了。”白衣人将周华羽伤口包好,也同样喂了颗小药丸,起身望着野草林,道:“渃儿,你送他回去吧。”
“是,师傅。”风渃答应道。
周华羽惨白的脸色又变成往日的白里透红,他的皮肤一直很白皙,比之少女的肤色还要好看。风渃的母亲经常拿他开玩笑,我们小羽要是女娃那该多好,每每这样,周华羽变有些不自在,风渃知道,那是小羽十分不喜欢的表情。
“啊!好痛!”周华羽转醒第一见事就是喊疼,他望着风渃,不高兴道:“你怎么在这里?”
“你还好意思问我?你瞧瞧,你不要命了么!”风渃几乎跳起来,他手指着周华羽的小腿。
周华羽这才想起自己被毒蛇咬到,不过瞧着伤口,浮肿早已消失,身体里一种要死的感觉也没有了,疑惑道:“那个人呢?”
“谁?”风渃问道。
周华羽跳了起来,他扯动左腿伤口,痛得咬紧牙,单腿站住,冒着冷汗,歇斯底里平静道:“你到底说不说?”
“我答应了别人,就不会多说一句。”风渃不甘示弱道。
“行!”周华羽喊道,手一伸,“那扶我回去,我肚子饿了。”
“你饿了,自己回家吃,有腿不能走么?”
“风渃!”周华羽郑重其事喊道:“你不扶,我就把我看到的告诉伯父。”
风渃一听这话,马上笑了起来,他将周华羽扶稳,道:“放心,你死不了。”
两人四目相对,转而又一笑,周华羽知道风渃不会讲,自已如何也问不出,但眼下自己体内感觉已无大碍,想来是那白衣人出手相救。他一直昏迷不醒,当然无法看到是谁救了他,不过内心中已记下这份大恩。
他爹爹常讲,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一念想到此处,内心转而后怕起来,以他这幅模样,回到家里少不了一顿教训。
“哎!”周华羽长叹一口气。
风渃的心情确是十分好,听得周华羽叹气,心里仍想着方才的招式。两个少年相互搀扶,心中确是各有所思,夕阳下,两道影子越拉越长,影子落在草丛上,风吹动时,影子说不出的活跃,远处已是灯火辉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