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慧能
站在血池旁,将几具帝江的尸体投入池水。贫僧看着不停翻滚着的池子里马上就要开放的血色莲花,想起那个远古的故事,不由得感觉到了无上苍神的无上荒诞。
佛门是九千年前那位脱离昊天道门的道尊所创。祖师脱离了道门后就去极西之地天弃山建立了佛门总寺——雷音寺。
雷音寺建寺九千余年,而我慈悲寺,建寺也是九千余年。
慈悲寺任重道远,初始时极受重视。可是九千年来,总寺的人渐渐忘记了我慈悲寺的使命,自然对慈悲寺失了尊敬。但是这也不能怪他们——因为当初慈悲寺的祖师是被贬谪到此地开山的;更因为慈悲寺每代主持都只能把慈悲寺一脉最强大的功法传给一个人,而且那个人因为莫种原因,修为和功力都会随着时间不增反减。
九千年来慈悲寺主持的修为一代不如一代,所幸因祸得福,修行界和江湖也因此早已忘记了我慈悲寺。但不幸我这个三代主持中最强大的,武功才只是二品小宗师,修为也只勉强算是个宗师。修为如此低微,将来某天师祖的任务,慈悲寺肯定完成不了了。而万幸早在千年前,我慈悲寺一脉先祖就对此有了对策。
但此举施行后,慈悲寺所为日后究竟是福泽后世还是贻祸万载,谁都说不清。
故发明此法的师祖有云:“学我者下地狱,谤我者上天堂。”
二、孙静修
如果一个人的脸色因中毒而变惨绿的时候,江湖上每个大夫都知道这个人中的毒很厉害。
用我随身带的针筒里的针延缓他们血液流动的速度后,我将黑檀掰成三块,两块塞到他们嘴里。看了看他们的舌头,又把了把脉确定他们中的毒暂时已经抑制住了。我将动弹不得的他们拖进了石室。
“你们中的毒我已经暂时抑制住了,虽然只是延缓了毒发时间,但是至少六个时辰之内没问题。这里冒出这么多煞气,寺里既然有法阵监控,那师父和蒋长老他们不可能没有察觉。”
“虽然不清楚你们中的是帝江血液的毒还是这空气的毒,但我现在没像你们这样瘫倒在地,说明这毒对我不起作用。”
将白罔芭的脑袋搁在持乃的肚皮上,我叹了口气接着说道。
“你们先呆在这里啊,我先去找方丈。他受了伤,不安全。沿途我会留下记号,方便师父和蒋长老找到你们。”
说完了话,我看着地上的持乃和白罔葩眨不停地眼睛。确定他们听见了。我将随身备着的备用透骨钉装进机簧然后交到了白罔芭的手里,看着她此时流着泪不停眨着的眼睛,忍不住再次吻了吻她的额头。此时我的唇触到她的额头,唇间的温热让我很心安。
“放心我会回来的,你静修哥哥不会丢下你们不管的。”
我看着地上躺着的她哭的更凶了,眼泪从她不是很大的水灵灵的眼睛涌出,顺着她胖的脸颊流到地上来,很快就汇成了一小滩水灵灵的水儿。从门口折回,我发现我还是不放心他们,很心疼眼前的小丫头和一旁的小胖子。于是我将手里的那本书放在了石室门口。举起白罔芭的火折子,不理他们两个小家伙眼皮抽筋似得疯狂眨眼,向石道里的黑暗走去。
三、慧开
今年的秋天其实不是很冷,但是发现法阵异动的贫僧现在遍体生寒。
师兄,你为了慈悲寺一脉,壮年时既自囚于白虎山,余生不得离山超过百里也就算了。就像师父当年说的,你是我慈悲寺的大师兄,该担下的责任就该担下,这没得好讲。
但是你为什么明知传功给了持乃断了一条长生路,却还要将白虎送给静修那个孩让自己死的更早更惨!甚至灵魂都要坠入幽冥受苦!
现在贫僧表面上是无言的听着蒋前辈的责骂,内心也同样的无言以对。贫僧觉得自己的慧眼真是瞎了,十几年了,竟然都没发现师兄在用那同样的法子帮持乃增进修为!
这时候突然山上的黄铜巨钟自己响起,钟声沉闷难听,似朝中大员死了后,天枢处敲得丧钟。
贫僧忆起,慈悲寺有一条最古老的谶语“铜钟自鸣,白虎将出,神州陆沉。”
“冒昧打断前辈的训话,白虎可能要出来了,请前辈陪小僧慧开前去帮忙镇压。”
然后他脸色瞬间苍白,一口好茶喷在了我的脸上。
四、孙静修
我缓缓的将短剑从脚下帝江尸体中抽出,避开被帝江刮得满身的伤口,在身上随便找了个地方蹭了蹭血,然后很细心的在新添的伤口上洒上金疮药。
看着地上近乎一人高的皮球,我大口的呼吸着平时只是闻了一下就会吐的浓烈血腥气。
这是我杀的第六十三只帝江。杀了这么多,关于它,我发现了三点。
第一、它的毒对我没用。
第二、越到煞气浓烈处,这东西就越大越厉害。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