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妈妈的声音通常情况都很轻松愉悦。
总之,你好我好大家好,他所爱的人每一个都过的很好,日子实在是再顺心不过了。
眼皮还在跳。
林枭使劲眨了两下眼,实在是放心不下,一放学,先回家看了一眼,张大胖正在忙着应付晚饭这一波的客人,瞥了他一眼,顺手把钱包丢了过来,便埋头忙去了。
林枭心道,他表现的就这么拜金么,每次都是丢钱包——
林枭无语的把钱包放到了张大胖手边,转身出了家门,心也放下了一半,直接坐车到了陶家,因为是下班高峰期,加上从苏家到陶家,是从城西到城中心,路上有点堵。
他到了苏家已经比平时迟了半个小时。
林枭早在五个月前就有了苏家的钥匙,可是他还是习惯每次来都先按门铃,这是礼貌,也是习惯性的保持距离。
虽然大家都已经心知肚明,甚至林枭毫不怀疑张大胖也知晓他每天晚上去了哪里,却没有人说破,四个人似乎都有意维持现状。
按了半天铃声,林枭犹豫了下,还是掏出了钥匙,插进去后,钥匙一转,他的眉头就皱了起来,往常陶家夫妻临时出门的话,门只是随手关上,像是今天这样,锁死两圈半,都会提前跟他打招呼。
门应声而开,客厅一如既往的整洁,不对,林枭一眼看到了茶几上的小箱,还有上面的一封信。
眼皮简直在跳芭蕾舞,还在做着难度最高的黑天鹅32转。
林枭随手关上门,慢慢的走了过去,坐在沙发里,小心的拿起了那封信,信封上只有四个字——曼曼亲启。
林枭展开信,里面却也没有比封皮多几个字:今日一别,有缘再见。
林枭死死的瞪住这八个字,反反复复却还是只有八个字,劲拔有力,分明是陶先生亲笔。
字迹一点点的变的模糊,林枭仰起头,使劲眨了两下眼睛,泪水依然汹涌而出,他拼命的告诉自己,不许哭,没什么好哭的!又不是第一次了,怕什么,你一个人也能活的好好的!
一股莫名的悲伤从心底袭上,将近一年的时间,却只换来了这八个字!他们去了哪里,以后如何联系,统统没有说。
林枭心底一片炎凉,在他们眼中,自己始终是个陌生人么?
枯坐了不知道多久,手里的信纸已经湿了大半,那八个字已经被泪水泡的模糊不清,林枭深呼吸一口气,把信纸重新叠好,放到了一边,注意力回到了箱子上。
这是个小小的木匣,只有巴掌大小,却十分精致,四周都用铜片锁了边,中间更是精巧的搭扣。
林枭食指轻弹,盒盖应声而开,看到了里面的东西,他微微一怔,红色丝绒布上,左右各有一物,壁垒分明。
而且这两个他都很熟悉。
林枭先拿起了右边的物件,那是一个玉镯子,晶莹剔透光滑流转,因为传承的够久,被养的似乎有了灵性,他记得很清楚,陶太太曾经对他讲过,这个镯子是传女不传媳的,可惜——
可惜的后面陶太太只叹了口气,林枭却也明白了他的意思,可惜他妈妈被逐出家门,现在也只能传给儿媳了。
现在镯子在这里,是等于承认了他的身份了么?
那为什么还要不辞而别!
林枭心中怒气骤生,一把抓起了左边的浅黄色物件,这是陶先生珍藏的一块寿山石,因为天生形似貔貅,珍贵无比,他一直不舍得动手,只说一定要想好了字再刻章。
寿山石翻了过来,林枭一眼看到了底上刻的四个字,虽然是反字,林枭依然清晰的认出了,那分明是林枭之印!
林枭,林枭——
原来他们真的知道了。
林枭看着面前的两个礼物,心中怨恨更甚,一个送了家传的镯子,一个给了亲手刻的私印,难道他就眼皮子浅的只贪图这么点东西么!
林枭愤愤的把东西都丢回到了盒子里,口袋里的钥匙也丢了进去,猛地站起身,打定主意,半根针线也不拿陶家的。
走到门口,脚步却越来越慢,想着以后再也不能来了,林枭终究还是不舍得,他叹口气,自我安慰着,算了,就再看一眼,一眼就好。
先去了二人的卧室,这里他后来进了不少次,陶太太对卧室的布局十分讲究,卧室里的花花草草不可以多,只能养一盆,多了卧室太潮湿,对身体不好,香炉一定要设在床脚,远离头的地方。
林枭眼一定,这个香炉,怎么摆在了床头,他皱眉走了过去,习惯性的搬起了香炉,却见香炉下另有一张秀气十足的便笺,密密麻麻的写了不知道多少字。
“曼曼,以后要照顾好自己,女孩子,还是打扮漂漂亮亮的才好——”
“老大家的又要生了,我们去照顾孩子了,等孩子大些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