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日子对于林痕来说或许是太过闲暇了,不足月林痕便逛遍了整座小城。
也终于在最后几日发现些许趣事,可用以打发时间。那便是秦淮河便的棋摊。郊外河边,所处地段并非闹市所以其中并没有什么较大的店铺,路上也多是贩夫走卒,行人更是寥寥无几,可见的只有一间小小茶坊。而在茶坊不愿处的一棵树下却常常有一名老道设下棋局,偶尔会有些走卒亦或是老叟在那看,更多时候却是老道一人独自坐在棋摊上打坐。
那一次林痕与小婵走累了,便在茶坊略作休息,期间正好有人与老道对弈,一边喝茶便也一边看看,两人棋力相当在棋盘之上杀的难解难分,老道与那人的棋艺极为出众,林痕不由想到不愧是古代,随便两人的棋力便以达到如此之高。以后便也常常过来,那老道看的林痕这样一个小孩子对于对弈如此有兴趣便也随他的便了。那日见的那人却再也没有出现过,老道的对手经常在变换着,不过看久了便发现大多数是熟人,棋艺普遍都很高。而老道也是赢多输少,带到所得的钱财大抵够几日花销便不在收钱,随意与人对弈。
这样的脑力活动,大概也能称之为是他在这里找到不多的娱乐之一了。不过这棋摊却也只能在日间支起,事实上秦淮河上是公认的最为繁华****之所,各种画舫妓寨成群,一道晚上便成了不夜城,他每天走在称重也常常听说一些风流韵事之类的,不过对于他这样一个不足十岁的少年而言却也是太过遥远了……
当然少年对此确实也有些不爽,好几次老道与人对弈至关键处时,老道都会摸着胡子收起棋摊,只留下一句,棋是好棋,曲却不是好曲。
这一日,林痕依旧带着小婵来到河边。老道雷打不动的在打坐,等待着所谓的客人的到来。秋日的空气此刻已经有些微凉。走到茶坊时喝下温热的茶水不由感到腹中一暖。
老道沉寂许久之后,大抵觉得今日也不会有客人前来了。便对着茶坊低声呼道:“小家伙,不如你和我手谈一局如何?”
“我?”林痕疑惑的指了指自己,感到有一丝不可思议,从自己见到老道的身影开始,老道的眼睛便从未睁开过。
“没错,小家伙,看了这么多天多少也应该学会了些了吧!”没对手了,随便抓个人。
林痕微微一愣,不过看了看天色:“好啊!”
他便在老道对面坐下,小婵一见立刻帮忙收拾起了残局,与老道随口聊了几句之后,便发现棋收完了,猜子,林痕先手,林痕拿过白子立刻啪的一声放了上去。
“呃……这开局……”老道看了一眼,随后只是微微皱了皱眉,跟着下子。
如此你一子我一子的下了几十手之后,老道眉头皱的更深了,疑惑的开口道:“你这棋艺是跟谁学的?”
“自己看看棋谱,然后琢磨出来的。”
“难怪了!”
这句话之后老道便不在说话,两人只是在树下默默的对弈,小婵坐在一旁,偶尔抬头看看林痕,更多的时候看着天空,她对围棋实在不懂,只是觉得越下到后面,老道思考的时间便越久,摸胡子的频率也是愈加平凡,不时抬头看看林痕,或者偶尔摇摇头。棋盘之上黑子声势浩大哦,而白子却已经被杀的七零八落,但是白子却已然紧咬黑子不放。
大约过了一个多时辰之后,林痕将手中的白子放下,老道长舒一口气,抬起头来细细打量着林痕,林痕还是那副顽童模样,老道摇了摇头:“小家伙,你的棋艺却是不错,可惜你这下棋手段是否有些……”
老道微微思索着应用何词,林痕收拾着棋子,满不在乎的笑了笑:“下棋便是求胜,就如同两人之间的生死之局,不是生便是死,哪有手段之分?”
“下棋乃是温养心性,可谓是君子之道。”
“道长觉得下棋可以看出一个人的心性?”林痕随口问着,将棋子一颗颗的收回。
老道愣了愣,微微沉吟之后,倒也随意的笑了笑,伸手开始收拾棋子:“倒也不怎么准。”
收拾好棋盘,眼看天阴,林痕便和小婵一道往着苏府方向回去,一路上小婵看他的眼神变得有些惊讶,忍不住问道:“少爷会下棋?”
“恩,只怕以后去看棋要多些许问题了。”
“为什么?”
“你看我是坏人吗?”
“下盘棋就觉得少爷是坏人?”小婵回头看了一眼还在原地收拾棋盘的老道:“准是应为少爷很厉害,他是怕少爷以后赢他!”
这话当然只是随口说说,那老道颇有涵养,看上去也像是仙风道骨之人,自然不会应为这些小事升起,只是这时候的围棋下棋讲究分寸二字,两人对弈光明正大,点到为止,一些咄咄逼人甚至死缠烂打失了风度的手法就不会乱用,但下棋这事对于林痕而言不过是脑力计算而已,再加上两人之间的实力不均,经管林痕手段尽出也在老人高超的棋艺之下溃不成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