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此刻已是日落十分晚霞弥漫半空,许多人抬头驻足抬头,仰望着这奇景,马车在宽阔的青石地面上飞驰,稀疏的人群此刻早已有所准备,一把把纸伞如同雨后春笋般冒出,使得马车的速度始终提不上去,不过最大的阻碍却是马路上雾气蒸腾间使人看不清远处。
林痕所乘坐的马车临近城门,无数的奢华的马车聚集在城门口,将本就不是很大的城门堵住,林痕掀开帘子看了看城门,微微皱眉,眼前这情况至少会堵上一个时辰才能疏通,这还是最好的情况下。但现在这情况很明显有人是在刻意制造拥堵。而林痕恰好成为受害者之一。
要是以往,堵路便堵路好了,自己躺在马车之中,闲暇翻书,困时小憩,却也可以打发时间。但是此刻自己怀中躺着一个发着高烧的少女却令人觉得有些厌烦。
“不好意思,这位小哥,前方发生了什么。使得如此多富家子弟拥堵城门。”
林痕走下马车,轻轻拉住一名向着城门小跑去的稚童问道。
“秦淮八艳之首,雪湘小姐正在城门口布施。引得城中富豪一掷千金,我运气好或许也能得到一口吃的!”说完稚童手一甩将林痕的手甩开向着前方跌跌撞撞的冲跑着……
“布施?”林痕疑惑的回味着这两个字,此地属于港口城市,可谓富庶至极,纵使是平常百姓若是无意外每月也能吃上几顿肉食,又岂会出现这种需要布施的情形!
看样子恐怕出了什么事情了吧!不过与我却也是无关。但现在这情形却也只能等待或者换一个城门进入了!
“小少爷我们在这里等还是换个城门?”
听到马夫的话,林痕微微思索片刻便决定换个城门进城。
马蹄有节奏的踏在路面上,墙壁坐着许多衣衫褴褛的稚童,大多在老者的看护下羡慕的看着林痕所乘坐的马车向前,不时咬一口手中涨的发胖的干面馒头。
看来闹饥荒了!
不消片刻,林痕便明白了此地发生的事情。
夕阳最终彻底落下,而林痕也已经走进城中,陡然间雨声轰鸣,此刻城中的路上已经没有丝毫人影,不过想想也是这种鬼天气让人无端出来委实有些为难,马车那富有节奏感的踩踏在这道路上,只能隐隐看见远处院落的光,给人的感觉。
终于回到苏府,林痕第一时间将小婵带到自己房中,悉心将被子盖好,然后静悄悄的走出房门。
见到远处有几个下人在交谈有关饥荒的事情,便随意的听了几句。也大致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袁城由于连续的大雨,抢收不及时,致使大量稻米烂在田间。而城中乡绅又高价抛售粮食使得有些贫农只得背井离乡。
过段时间大概就好了吧!林痕不在意的笑了笑,便向着厨房走去。此时天色已晚,城中的大夫也决计不肯此时为小婵看病,故而只能等到第二天了!想到此处林痕暗自摇了摇头,先给小婵拿些吃食吧!
朝阳透过木窗,照射在桌角。婆娑的树影在朝阳的照射下散发这通透的生命气息。
随着朝阳的升起,婆娑的树影渐渐将整个房间覆盖,一名少年趴在床沿上,晶莹的液体顺着嘴角划出一道银线。床上是一名少女,少女额上那带着水分的湿巾证明这这晚上少年的忙碌。
“已经天亮了吗?”林痕擦了擦自己有些发红的眼睛,随意的拍了拍身上满是皱褶的衣物。顺手将手中捏的有些发烫的手巾放到身旁的水盆中沾湿。然后轻柔的将少女额上的湿巾换下。
“也是该去试试能否支出一些钱财了!”这样想着,少年淡淡的笑着走出房间,临走前还不忘轻轻将门带上。
当然事实就如同猜测的一般,账房平静的告诉自己由于自己的年龄不够无法从账房之中预支出一文钱。当然这也是应该的,自己之所以能够住进苏府也全部是依靠着自己的母亲的缘由,更何况现今这母亲还不在苏府之中,纵使在苏府也无法阻止这些人对于自己的刻薄吧!毕竟下人讨好主人乃是人性使然。
林痕满不在乎的拍了拍手,微微思考了下自己身上有什么是足够值钱的之后,却发现自己身无长物。唯一值钱的恐怕就是自己怀中的玉佩,不过如此特殊的玉佩自己却无论如何都无法将其换为钱财,无他怀璧其罪而已。
“或许这个可以!”似乎是想到了些什么,林痕一路小跑着跑回房间之中,悄悄将房门推开,发现躺在床上的少女开始轻张这嘴,说着不知所以的胡话。安静的将棋盘与棋子收好,然后退出房间,走出大门……
宝器坊,是苏州城中最负盛名的玉器阁,同时也是苏州城中最为诚信的典当铺,据说苏州秦淮河画舫上的女子有九成使用的是宝器坊的玉器。
而林痕捏着手中的棋盘站在这座宝器坊许久,终于发出一声轻叹走了进去。
“这位小少爷,请进!”宝器坊内的小厮热情的将林痕迎了进去,坊间一股淡淡的茶香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