撸起袖子,撒腿就追了过去。
他师傅邓八百能日行八百里,他虽然比不上他师傅,但比寻常高手还是绰绰有余的,不过两个纵身,云来已到了那人身后。
那人不知道他已追来,只仍一手扶着头发,闷头逃跑。
云来一伸手就拽住了他的头发,用力向后一扯,旋即一愣。
他原是想抓着头发,把人掀翻的,谁曾想着这头发居然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被他扯下来了?分明是一顶假发!再看同样傻眼的那人,分明是一个和尚!
还是一个面熟的和尚……
云来瞪着眼道:“素清师兄,你来这里做什么?还做这等俗家打扮?”
素清哪里想到在这谢府里竟然还能碰上同门师弟?一时间有些语塞,不知找什么借口才好,却见对方也是一身俗家打扮,眼珠一转,心里已有些对策。
“素衡,你怎么也穿成这个样子?”
法号素衡的云来转了转眼珠。
他一向机灵,谁要能从他嘴里套出什么话才是有鬼。
“师兄,你有所不知啊!”他压低了声音,幽幽叹道:“我自小没有父亲,母亲带着我到处讨生活,有一年病倒在这谢府门口,是老夫人慈悲,让府里的大夫为我们母子二人医治,又将我们留在了府里生活,我才得以健康长大,可惜我母亲却是落下了病根,缠绵病榻多年,到底是去了,临终前才将我父亲的身份告诉我。”
“你知她如何说?”云来一脸悲愤道:“她说我父亲原来没有死,抛妻弃子在普雨寺做了主持大师!”
这一番鬼话,着实让素清傻眼。
“大、大师傅?”
云来心里偷偷笑,面上却是痛心疾首。
“就是他啊!我按捺不住心中气愤敲开山门,见到了他,他自知愧对我们母子,好言安抚极力补偿我,又拿什么神药哄我下山,说什么莫要再做和尚,早日娶妻生子延续家族香火才好。”
“此言不虚?”素清咋舌。
“自然是不虚。”云来一本正经,“出家人不打诳语。”
他说着,又指着自己让他仔细看,“你看,我的眉眼间岂非有他年轻时的风采?”
素清拜入山门不过是这几年的事,哪里见过释善年轻时候的样子,现在听他这么说,自然无法对证,只好奇道:“师弟方才说师傅赠与神药,究竟是什么神药?吃了可曾又什么不俗变化么?”
“我还没吃呢!”云来丧气道,伸手自怀里掏出了一颗深棕色药丸。
素清一看,果然是不同凡响,这一颗神药不比寻常丹药,足足有婴儿拳头那么大。
“你看,这么大,叫我怎么吃?”云来做出一副苦恼的样子,将药丸在手里掂了掂,抬手就要抛出去,“我看我爹就是在骗我!”
素清忙伸手拦住了他的手,“大师傅哪里会骗人?这神药虽大,可也不是没法吃的,你慢慢咬,又或是拿水融了,不就能行?”
云来摇头道:“不行,我爹说了,这神药要一口吞了才能发挥其神效。”
“这倒有些难办。”素清并不疑他的话里有假,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他还听说过有人一定要吃拿童子尿炖的鹿/鞭呢!一口吞一颗丸药倒也不算稀奇。
他在心里默默计算着自己的嘴巴能不能容下这颗丸药,自觉可以,才一脸真诚的提议道:“师弟,你若是不介意,师兄我替你试一试?”
云来却猛地收回手,一脸警惕地看着他道:“怎么试?万一这神药天下因此一颗,你试没了,我怎么办?”
方才要扔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这么稀罕?素清在心里骂了一声,却还笑道:“怎么会?师兄是这样的人吗?”
云来哼哼两声不说话。
素清便又耐着性子循循善诱了一番。
云来这才松口,一脸不舍地将手里的丸药递了出去。
素清双手微微颤抖着接过了,小心翼翼地藏进怀里,打算等无人的时候再好好试一试。
云来最后不忘叮嘱一句,“要是觉察出其中奇妙之处,千万要来告诉我,我好再去和我爹要一颗。”
素清点头答应了,正要告辞,却听云来问道:“我方才问师兄,师兄还不曾回答我,怎么这副打扮在这府上?”
素清没想到他还记得这事,顿时眼皮一跳,随口打了个哈哈道:“我是奉师傅之命前来拜见金老夫人的,却没想到会碰到师弟你。”
“哦。”云来点了点头,没有继续问下去,两个人一起双手合十行了个礼,各自散了。
出家人不打诳语?我呸。
云来看着素清远去的背影轻哼一声。
找老夫人至于换下僧袍,戴上假发么?又怎么会找到崇桂院来?鬼鬼祟祟,叫你吃大爷的泥丸!本来想戏弄熙来的,现在全便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