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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组便是四条长枪两两对阵。台下除了二大队的人以外,没有多少人提得起兴趣来,而二大队情绪饱满的原因,自然是因为这四个人都是二大队的了。虽然被安排出来打头阵,必然实力不俗,只不过,如今的光景,但凡使长枪的,不俗的也便是“俗”的了。所以无论这四个人多么水火不容,拼得多么你死我活,都不会太入得了他们的眼。
单从几个训术师的脸色上看,便可得知这几个人有多不招人待见了。他们中,除了画术师会认真地看一会儿外,其他人的眼睛显然都没放在台上。他们是不需要看的,甚至闭着眼睛都能知晓他们枪枪挑刺时,所离对方身体的距离,对他们的每招每式都能了如指掌,以及每时每刻的思绪都能感知。就算再有多猝不及防的意外发生,他们都能在长枪接触到肉体的那一刻,瞬间出手拦阻,不差分毫。
胜负自然是会要分出来的,只是在那四人不等出完第三招的时候,所有训术师便早已将胜者名字闪现在于心头。所以,即便最后点到为止之时,那个略显败势的人,也不一定就会是最后的败者。因为他真正绝命的一击,在几个训术师心中是能在最后关头使出来的,而他若没有使出那便是他们心目中的胜利。所以,无论怎样,都要看几个训术师最后写到纸上的名字来决胜负。
同样另一旁几个部长也在玩着如出一辙的游戏:看谁会将最后的胜者最快写下来。不止他们,底下老油条之间也会有金钱上的押注,这是他们能够算不得安稳地坐在下边,观看“三脚猫”的功夫相互比决的唯一乐趣。
人定枪停,胜负待分。督评师门不约而同地亮出写在纸上的名字,全然相同。出于省事,有的训术师仅仅写了两个姓氏,底下老油条们一时间没有看懂,一颗心多是紧皱了一番,生怕自己押错了宝。等到所有评定者亮出名字后,胜负才见分晓。老油条中有人欢喜有人忧,情绪的两极化显而易见。而会去在意他们喜忧参半的氛围的人,自然是新武生们了。他们猜测到,有什么自己并不知晓的勾当,正在老油条们之间进行着,这无疑是很吸引他们的事。那似乎是真正可以解脱此刻傻巴巴地看别人互相“挠痒痒”的有效途径,而且只有那样做了,才真正像个“局内人”似的。
而自然缺不了一眼便能看出内幕的人。徐忠伟便是一个。不过他此刻对其并没有什么兴趣。他更有兴趣的是坐在台上右侧,一个写出失败者名字的部长的神色,他觉得那人要么是在试图操控最终结果,要么就是个不学无术的水货,在故作深沉地随意写着胜利者。他进一步想的是,即便只一票的“别具一格”,也会让那些押了全票的人丢些银两。倘若他仅仅是个水货的话,那“后台”肯定是要有的,要么是替后台在投票,要么就是后台让他做上了那个位子。
他讨厌这样的把戏,不是因为这把戏本身,而是要自己来欣赏这等把戏。他也会玩这样的把戏,不过,他厌恶去欣赏别人这么玩。所以他有跳上台用自己绝对实力,去击败那些被评选出来的胜者的冲动,那样他便成了操控一切的人。但是他还是有所顾忌的,他忌惮二大队里的那几条长枪,以及台上的那些督评师,想来也是不会容许他下狠手的。所以他只得继续去欣赏眼前的一切。
随后几组全然没有新意,虽然个个全力出招,招招炫妙华丽,只是全然一副生怕伤及对手皮毛的收敛阵仗,自然是提不起人们的兴致。几位训术师也在勉强支撑着面皮,偶尔抬起眼帘看一眼你来我往的“争斗”,然后继续埋头于桌案。
很难看到他们所写的胜利者有出入的情况,标准一致得使人要去怀疑他们是否早已串通一气。而另一边的几位部长却常有“标新立异”的时候,显然并不是为了让评比更有悬念感,而是实有偏袒某个人的事实存在,因为由谁来评比不能左右,而评比的人是可以左右的。而之所以训术师还没有出现差池的原因,在于他们并没有被摆平。因为很难有什么样的诱惑,会令他们肯让自己的威信与脸面去冒风险,所以必然会铁面无私的公平评定。
新武生们已然开始觉得索然无味起来,仅从二大队那明显也要消失殆尽的欢腾氛围便能体现一二。人总归是有疲累的时候,而期待却也始终难以真正泯灭,他们仍旧在期待着会有眼前一亮的演出,即便永远没有“见红露白”的光鲜夺目,却还是要给心目中真正的武术留有并不全然是“花拳绣腿”的余地。
一大队里确实有着特有的盼望,他们等待着王纯仁以及于仲彦的出场。他们好奇着王纯仁会有怎样的表现,因为往常很少见他有展现的机会,便就自然而然地将其想象成深藏不露的人物。而至于于仲彦却是有着欣赏的心态,他曾经跟徐忠伟战平过,给他们留下了足够的印象,而他本人也因此得到了超于常人的敬重,对他的实力他们抱有着信心。
本来王纯仁是不想搀和进来的。但出于对孙二虎埋怨本队参比人数过少,而有意命他想想对策的心领神会,便将自己充作一大队的重头戏安排了上去。对于“骑虎难下”的这个讲法,他不敢去如此认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