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如江海,奔流去;光阴偷转换,眨眼间!自金麟死在山谷中已经过去了七年,此年为辛未年,说那麒麟死后空桑山上也再无寻猎者偶有采药者上山寻药,当然那日的事件除了那六人以外也无旁人知晓。
说这合桑镇也算是个大镇,卧于山下,一条流水穿过镇子,来往的行人不少,地理环境也不错,镇上的各类营生也齐全的很,还有一条两辆马车可擦身而过的主道。
正说此日正是三月十四,辰时刚过(早九点过)合桑镇镇东的茶楼棺外的桌子也渐渐有了些散客,这些人大多是茶楼的常客,也大都空闲,不然这时间农忙的人正在地头,雇佣的伙计也都在店内置办打扫。但正是这个时间说书人才从路头走来在这茶楼,在馆前后寻个无人的桌子,展开自己带的桌布围子,说几段故事,向那些阔绰的茶客挣得几个赶路吃饭的铜板子。
此时看一个说书人从远处赶来,此人年纪不过五十上下,身上穿件褐色的布衣,衣服上没有一点装饰,腰上缠着灰色的衣带,头上戴着方帽,嘴上留着须,脸上的皮肤颜色深而且布满皱纹,身后背个包袱,里边装的说书人的家伙事,手边还牵一个小徒弟看年纪应有十三四岁,一身棕色布衣,小家伙面容到白净,小徒弟背了件三弦的乐器。
见说书人来了,茶楼外的茶客便突然有了精神,人也突然多了起来,店小二也是聪明人早备好了热水,待落便迎上问:“客官喝个什么茶?”那些落座的也都是要饮茶的,饮茶听书好不快活。当然这一众来听的少不了镇中的顽皮孩童。小孩子谁又管的住?
说书人到了茶铺前在茶铺前的一方空桌上铺展了开,他的小徒弟也取下了乐器,见说书人周围的座上早已都满了人,说书人收拾了好便说道:“多谢诸位抬爱,老夫……”说书人的自谦词还没说完,就听人群中有人喊道:“老贾头,大家都认识你,别说什么漂亮话了,昨天的书赶紧说就行!”听见这喊声以后无论是老贾头还是来听书的人群都是一阵大笑,其中还有不少应和的人。说着说书人,确实姓贾,名为说(同‘月’的音),平时到处说书,换两个铜子,人也是和善。熟知许多新鲜奇事与英雄轶事。
一旁的徒弟拨弄好弦,便拉弦乐起“好,传说北冥有极冰之泽,南海有大火之山:鲲鹏羽化夹携着北冥的寒气则冬至,朱鸟燃烧着红羽北上而夏来。句芒西巡而春生,蓐收东游则秋杀。野马朝则奔腾,夕则化为乌絮此乃生息……
身旁的听书人高声说道:“贾老头,不要说这些了,这些道理小孩子都明白,接着说上回!”
“……话说上回说到天下名门共分九派,东有瀛莱,西有云阁,北有狼胥,南有天华:有东北丹碣,西北霁岭,东南青夷,西南云梦,伏洛座于正中,这九门并称九宫,似若洛书九宫一般卧于神州之上……”说书人从此开始滔滔不绝的讲起。
这时,看转角街道处两名男孩跑来,前面的稍长,后面的较年幼。后面的小孩叫道“哥,六哥,你等等我!”前面的男孩回叫道:“君河你快点,谁让你在大哥哪里背书怎么也背不对。”
这两个孩子便是当初让蓝逸带回的孩子,老六蓝役民。老七蓝君河,此时一个十岁,一个七岁,孩子生的倒是也倒有几分相似,但是老六一对剑眉,虽是孩童却透出英气,小儿性子也是坚强的很,老七生的俊俏,一双黑目眉似弯月,白玉般的面容,放开发髻似若女娃一般,两个孩子长的在同龄也算高。都穿着相同的素面青布衣服,都扎着发髻,青丝头巾系在顶,一双灰布鞋,腰间束条布带,一副不老实的顽童打扮。
这两个孩子边叫边跑,一溜烟就跑到了茶楼前。看见那里围满了人,也看不见说书先生的身影,密集的人墙隔得声音也听得不清楚,两个小儿便想挤入人墙中,但是那么密集的人,两个小儿怎么能挤得动呢?
“君河,早跟你说了,大哥让背的书昨天下午就应该背完了,今天早晨要不是你被大哥拦下了念书,咱们早就到这了。”稍长的役民在人群外责怪着君河。“现在好了昨天没听到的地方全都听不到了。”
“六哥你说我?大哥明明说了,你自己不也是昨天的功课没有做完被大哥一块留下来了吗,我没背完书,你的书也没抄完啊!最后还是我等的你!”君河虽然年岁小但是反驳的倒是不饶人。役民一听反而有些说不出话来。
“大哥也是,跟爹学的当先生的本事学的真好,书文逼我逼得这么紧干嘛,我又不是老五,跟大哥一样背书过目不忘,反正男子汉四肢健全以后又不靠诗文吃饭。认识字写好字,懂的书面意思不就得了,我还是喜欢二哥,大哥教的书文绉绉的我不喜欢。”役民反而岔口答道。
“六哥,那现在怎么办,今天的书不听了?”
“凭什么不听?”役民四下张望,突然看到从人群中走出的端着茶壶茶点的店小二,说道,“跟我来,这回又得麻烦陈二哥哥了。”两小儿立刻跑去找靠在店门口腰间系着布的小二去了。这小二姓陈名飞,年纪不过十六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