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啊!”
这鸣动在君河的脑中几乎是炸裂的!君河忙将头转向一边,他的脸上只有痛苦。“太近了吗?我怎么也会有这种感觉?”这疑问和剧烈的痛苦感在君河的脑海中不断翻滚!
“啊!”这一声几乎和君河的低吼是同时发出的,这是女子凄惨尖利的嘶喊!犹如钢锥刺耳!苏依棠也是在一瞬间撤去了脚下的阵法,忙将双手护住耳朵,依旧躲在伞下,却也正好没有看到君河的异样。
阵法一收,那声尖叫也停下了,君河此时耳中的鸣动声也不再响了,他侧过头看去,只见雨中,一名白衣白发、面白如雪的女子跪匐在白石桥前,任雨水浸湿她的衣衫。
君河撑着伞,他向前一点,将依棠挡在了身后,双眼警惕又冷静的看着那女子,“果然……”
依棠偏转过头,重新站起,她也看到了那女子,“伞魅!”
那女子此时也停止了尖叫,摇晃着头,雪白的长发颤动着。她起身,转头看向了桥上打伞的两人!她的眼光如此的冰冷,如此的哀怨,如久困多年的怨女,似一块不融的坚冰,在大雨中散发着幽寒。
“依棠姑娘!你刚才的真气消耗有多少?”君河将手中的雨伞递给了她,将她挡在身后。
“没事!刚才的阵法不过几个弹指间,并没有多少消耗。”
君河没有回头,警惕的看着面前的女子,下意识的将右手伸向背后……“糟了!中渚剑留在了苏府的房中……这可是难缠的了!”于是君河只好将剑气凝蓄好,随时准备着齐射而出。
“师父说过,手上若无物剑气则如群龙无首,所发的威力并不能及平日的半分……”在这冷雨中,君河的额上,竟然渗出来了汗,而那面前的女子就在他们面前凝望。
“蓝公子,不能这样!这是伞魅!她的怨气太强了,你这样和她硬碰,无异于自杀!”依棠一拉君河的衣服,止住了几乎要冲上去的君河。
“妳的意思是……“
“这样的精怪,多是生前有未了的心愿……我们若是能帮她了却心愿,她自然就离去了,又是何必伤她?”
“我担心的是她会伤人……这样重怨气的精魅实在是太难对付了。”君河虽然嘴上这样说,心里却是充满了疑惑,“这并非是瀛莱阁的行事作风,到是有点像他……”
君河和苏依棠在说话的时候,那女子突然笑起说道:“你们……呵呵,真像他们!”她突然一说话,君河和苏依棠一下子看着她。这是一名美艳的女子,惨白的面容和如雪的白发被雨滴拍打。让人感到怜爱又畏惧。
“你想怎么样,君河依旧站在她的身前,身上偶然浮现出一丝丝的蓝色剑光。但是这伞魅并没有回答,只是直直的看着君河。
依棠问道:“妳是故意把我们扣下来的!妳究竟为了什么?你还有什么心愿,看你的语音,应该也是江天城的人,如果有心愿,我们愿意帮你!”
“心愿?我自己都不记得我有多少心愿了……”她的眼光又变的冰冷,“……当初我和他也是相携,一起在这白玉桥上,曾和他一起穿过那长长的小巷,从伞下接过滴落的雨点。我以为我们会相伴,但是……他却疯了却走了,我也不在了。就连当初的红梅化蝶伞,如今都已经褪去了红妆。我究竟还有什么心愿呢,我又能怎么了却呢?”她圈弄着白发,任雨水从发尖流下。她的哀怨却从不减少。
君河和依棠细细的听着,君河就这样渐渐散去了剑气,他从她的身上感受不到如同林红莺那样的怨怒。“妳……究竟还在等待什么?你在等着他回来吗?”君河问着。
“恐怕,我等不到他了,我多想忘了他。可是这永远不可能,我也不可能等到他了,而且我的样貌已经不是和他在一起时的样子了,我也不愿再见到他了。”
苏依棠在伞下问道:“妳这样,好苦!究竟在等待什么?你在等你心里最挂念的人吗?他已经不在了吧!”
“呵呵,小妹妹,我曾听过无数的山盟海誓,这把油伞曾荫蔽了九对的恋人,他们每一对都经历生死契阔,或许我已经厌了……我现在还在等的,恐怕只有上一对相持这把伞的那对人,让他们告诉我他们现在如何。而你们应该是第十对了。”
“什么……”她的脸一下红了!
“等等!上一对?请问,谁将这把伞放在哪旧屋中的?”君河如同抓住了一根稻草一般,打断了苏依棠支吾的声音。
她的面上突然一笑,迷人的一点唇,“我也忘了,你们若是有缘自然会见到了。”
天色就这样突然的阴下,又突然的转明,雨水就这样将停。她就这样站在将要被照亮的河岸边,带着笑意看着泛着涟漪的江水。她的身体在微光中渐渐消失。
苏依棠急着一问:“请问,妳叫什么?”伞魅又一转头,脸上是惊奇,也是欣慰,恐怕从没有人这样问过她。
“我……我记不得了,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