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一般混社会的，都爱讲究个什么破面子，像今晚这样的情况，换做别人，早就挂不住了。

同时我也对疤子脸有了一个新的认识，从他说话的语气和表情以及眼神来看，他对王杰的劝诫，也是发自内心的。从王杰对疤子脸的态度还能看出另外一个问题，那就是疤子脸是个比较讲义气的人。“疤子哥，今天谢谢你帮忙！”打量了一阵坐在我对面的疤子脸后，我举起酒杯过去，诚恳的对他说道：“今天要不是你帮忙，恐怕我这兄弟就废了，所以我敬你一杯！”

“客气话就不说了，我先干！”

“今天的事，没什么好说的，那帮龟儿子也是欠抽，妈的，就算没有王小四的事，老子也要教训他们一下，艹，他们在别处耍横我管不了，可是要在天桥下耍横，那我就得让他们知道一下，这天桥下的世界，不是他们说了算的！”本来我以为，这疤子脸现在是个比较稳重的人，没想到，在我提起今天下午的事时，这疤子脸唰的一下就换了个表情：“TMD，要不是怕被警察抓，老子非得把他们全部都给废了不可！”

“疤子哥霸气！”一旁的王小四，听完疤子脸的话后，情绪立刻就激动了起来。

所以忙不迭地的不轻不重的拍了个马屁。

在王小四这种曾经梦想着能成为老大的人眼中，疤子脸此刻流露出来的霸气的确值得他崇拜，而在我看来，这里面有不少的问题。通过前面王杰说疤子脸消失了很久，他应该不知道疤子脸就在天桥下，而让我最不解的就是这点。一个曾经的老大，不管怎么说，只要他没死，没在监狱里，那么他在这东川市的人脉什么的，都应该还存在的。

可是他为什么要住在天桥下？又是为什么，他要在天桥下称霸呢？

“什么天桥下？你们说的我怎么都听不懂呢？”把自己老婆打发去做菜的王杰一脸茫然的问道。

“我现在就住在旧城区的天桥下，是流浪汉中的一员。”疤子脸望着王杰语气平静的回道。

“老大，你现在住在天桥下？这怎么能行呢？你要是没地方住，跟我说，我在南郊买了地皮，自己修了一栋五层的小楼.....”

“天桥下住着没什么不好的，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没等王杰把话说完，疤子脸便打断了他的话。

“好吧.....”王杰看了疤子脸一阵后，丧气的点了点头。

本来气氛还不错的，可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几个人都沉默了下来。就在我不知道，该找个什么话题来活跃一下气氛之际。疤子脸却把目光落到我身上，然后用一种很复杂的眼神打量了我一阵后，意味深长的说道：“看来，天桥下果真是卧虎藏龙啊！我现在才发现，你小子非一般人！”

“疤子哥说笑了，我就是一个混拆迁工地的小喽啰而已。”我说。

“在天桥下住的，要么是乞丐，小偷，要么就是一些逃犯，但是我相信我的眼光不会看错，你跟我们所有人，都不是一路的。”疤子脸说完，便仰起头，一口气将一杯啤酒一饮而尽。在他喝酒收回自己的目光时，我才忽然意识到，我自己的衬衫衣领开了。

坐在他的那个位置的角度，正好可以看见，我胸前那道隐约可见的枪伤留下的疤痕。

“曾经，我也跟你一样，有着自己的兄弟，自己的江湖！”看了看王杰跟王小四的我，拿起啤酒瓶，哗哗的一口气喝了半瓶之后，重重的将酒瓶放到桌子上，给自己点了一支烟后，抹了抹嘴道：“只是现在，成了一个孤家寡人！”

“兄弟以前，也在道上混？”王杰诧异的问道。

“嗯，以前我也带着一帮兄弟，在西南边境上混日子！”我说。

“难怪！”疤子脸听完我的话，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你跟我这兄弟一样，身上都带着很重的杀气，只不过，隐藏得很好罢了。”疤子脸说完，扭过头去看了王杰一眼。从他看王杰的眼神里我发现，他似乎是在跟王杰传递什么讯息一样。

我想，疤子脸应该把我当成了警察，在示意王杰说话的时候，注意一点吧？

说起这个王杰，他身上的杀气，也给我一种很奇怪的感觉，直觉告诉我，这个人身上的杀气不是江湖上那种手段残忍的暴戾之气，而是，那种在战场上的死人堆里爬出来的那种。一般混社会的，有杀气，是那种给人比较阴冷恶毒的寒冷，一眼就能看出来。只有，曾经经历过一些特别的厮杀的人身上的杀气，才能做到如此的内敛。

可谓是收放自如。

想到这些，我便也忍不住从新去打量了王杰一番，当我发现他手臂上的纹身后，微微诧异了一下，然后把目光看向疤子脸，似笑非笑的说：“疤子哥，可以啊！没想到，你兄弟里面，竟然还有北欧神盾里退出来的人。”

啪！

我的话一说完，疤子脸没有什么情绪变化，而王杰就不一样了。

他在听完我说的话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