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影从黑夜中走出,一身黑袍,带着官帽。
“国师大人,那我的赏赐?”朱二狗的声音响起,有着阿谀之意。
“朱二狗,你……”洛白歌扶着杨道,转眼便明白过来,朱二狗今日进城,不是去帮王员外修建府邸,而是去官府揭发了杨道,招来了这些人。
“白歌,你也别怪我,这个世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朱二狗不屑,躬身在国师身旁,言语间毫无愧疚之意。
“我李叔救过你,你就这般忘恩负义吗?”洛白歌言语有些颤抖,此刻的他,想要拔剑,斩向朱二狗。
“也多亏他救过我,喂我喝符水,否则我怎么会猜到他是修道之人,岂不错过良机?”朱二狗得逞笑道,说出这些话语时,内心毫无波动。
“好了,你退下。”国师冷言令朱二狗退下,看向杨道,“杨道,三十年前,东渡蓬莱,二十年前,又从蓬莱归楚,我说得可对?”
国师平静的看向杨道,早在秦国威胁韩国寻求修道之人时,韩国便已经着手调查所有与修道之人有关的消息,杨道的信息,自然不会遗漏。今日朱二狗去官府报道,说出大致后,国师便亲自出马,简单联系因果后,有了猜测,但并不笃定。
不过无论是谁,只要是修道之人,便足以。
“李叔?”听到国师的话语,洛白歌震惊,与自己相伴二十年的李青,竟然叫做杨道,还是楚国人,一时间洛白歌有些难以接受。
杨道气息有些不稳,没有回答洛白歌,而是看向国师,言语冷冽。
“即便我负伤,你也挡不住我。”陡然间,杨道的身上,散发出剑气,强大的气场,让洛白歌肌肤都隐约有着刺痛。
国师一笑,不以为意。
“当然,阁下毕竟是得道之人,我区区一巫师,怎能是阁下对手。”国师坦言,即便此刻立场敌对,说出这一番话时,也心服口服。
“不知这一万黑甲卫,能否入阁下法眼?”国师拍手,掌声响起时,周遭竟响起无数脚步声,密密麻麻的黑影,如同蝗虫一般,从角落中蹿出,一盏茶不到,便将周围围得水泄不通。
黑甲卫,韩国装备最为精良的军队,据闻只有三万,今夜,为杨道一人,竟调动了三分之一!这便是国师在杨道面前谈笑自若的凭借!
洛白歌一惊,看向四周,那股铁血冷冽之气,不经历杀伐,断然难有。
“如果这些还不够,加上这些如何?”国师话音一落,黑甲卫主动分开,让开通道的同时,阵阵啼哭叫喊声传来,村中的老人小孩,如同牲畜一般,被赶了出来,瑟瑟发抖地聚集在一起,看向四周的黑甲卫,不敢多说一句。
“这可是你韩国的子民!”杨道怒了,韩国国师,竟然用韩国子民的性命要挟自己!
“若是能换到秦国的约定,保住韩国安宁,这一村子的性命,不足挂齿。”国师一笑,显然毫不在意,“听闻修道之人心善,不忍生灵涂炭,在场所有人的性命,都看阁下了!”
“难道你以为抓住我,秦国就会放过韩国?”杨道言语凝重。
“自然不会,但是可以为韩国争取到时间,一切便会有转机!”简单的道理国师自然明白,他此刻所做的是为韩国争取时间。
此刻,朱二狗不顾黑甲卫阻拦,跑了出来,狼狈地跪在了国师面前,带着哭腔。
“国师大人,您答应我的,只抓李青和白歌,求求您,放过我的父亲。”朱二狗不断磕头,此刻朱二狗的父亲,朱猎户此刻也在那人群之中。
朱猎户本还在庆幸朱二狗去了晋州城,幸免于难,可听到这哭腔时,一时间明白过来,浑身气得直抖,今晚这些人,竟是朱二狗请来,抓他救命恩人的!
身为猎户,他本就有着一股血性,儿子如此,让他气急攻心,不顾黑甲卫,大声的吼道:“老子朱虎,没你这个儿子,你个混账,畜生不如,李青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朱猎户的身躯不断颤抖,气得不轻,周围瑟瑟发抖的村民,即便惶恐,内心中,对于朱二狗,却满是鄙夷与愤恨。朱猎户平日间光明磊落,竟然生出了这样一个不孝子!
“住口!”一黑甲卫踢在朱虎右脸上,顿时血沫横飞。
“大人求你放我的父亲。”朱二狗头皮都磨破了,恳求着国师。
“滚开。”国师不想理会朱二狗,一脚将其踢开,被黑甲卫拉了下去,却依旧能够听到叫喊求饶之声。
“没想好吗?”国师目光冰冷,看向杨道,抬手间,那围困村名的黑甲卫,竟“嚯”的一声,拔出长刀,银白灿亮的刀锋,泛起寒芒。
杨道看了一眼惊恐的村民,转向国师,“我跟你们走。”
“李叔,不可!”洛白歌出言,此去根本毫无活路可言,二十载的陪伴,洛白歌虽称杨道为叔,可却是洛白歌唯一的亲人,唯一可以信任的人,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