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川，会为你抹去那些痛苦，将你的杀心，凝练极致！”

雾霭缭绕的山顶之上，陆通立于树冠之巅，看着洛白歌的方向，轻声自语的同时，踏着问心路，向山下而去。

……

冰冷，澄澈，安静。

忘川之中，洛白歌已经沉入水中，如同一块石头。周遭的一切，朦胧而梦幻，水上景物，蓝天白云，澄澈而又明净，不然世俗烟尘的画卷，横置在洛白歌眼前。

“这，是为何？”

洛白歌心中自语，在如此冰凉的水中，他感受到的，竟不是寒意，而是越来越沉重的睡意，洛白歌强撑着自己，可最终，还是昏沉睡去。

安静入睡之后，洛白歌的躯体，停留在了水层之中。

清澈的河水，从他的身上淌过，但在洛白歌的双目处，却有着丝丝红芒，从其中溢散而出，将淌过其眼睑的河水，化为如血水般鲜红存在。

猩红而刺目，与周遭的河水，格格不入。

……

河面之上，风平浪静，此刻有着一道人影，踏水而立。

“师弟，这一切，不是师兄想要害他，而是蓬莱历代与洛天的约定，不得不守！”陆通言语感慨，他的手中，握着杨道之剑，目光落在剑身之上，缅怀却又愧疚。

陆通轻吐一口气，看向水面下，洛白歌所在。

“天下的仇怨，终究是‘放不下’，你既然听不进杨道的话语，那，便让他的剑，永远伴着你，希望有一刻，你能幡然醒悟！少去一场生灵浩劫！”

陆通的目光，锁定在那股血红的河水之上，手中的剑随即放开，“噗通”一声，落于水中，如同一条游鱼般，破水向洛白歌游去，浸入了那猩红的河水中。

“这，是你暴虐的杀意，浸入剑身之中，来日，到达极致之后，此剑，便可以助你刹那之间，破开帝气，取得秦王之血，完成你想要的破帝气之法！”

陆通叹息，看向那不断吸取杀意的剑，轻轻摇头后，转身离开。

……

“师姐，他好重啊。”觉明背着昏迷的洛白歌，一脸苦水，向身旁啥事也不做的詹台沧月抱怨，手中只拿了一把剑，有着不满，“师姐，我都背了这么久了，我们两个换换吧。”

“小滑头，这点苦都吃不消，还修道！”詹台沧月巧笑嫣然，拍了拍觉明的头，装出一副过来人的模样，一本正经。

“师尊明明没有叫我。”觉明不笨，看出了端倪，小声嘀咕。

“哟，长本事了，敢和师姐顶嘴了，师姐修道多少年，你修道多少年？师姐当年，就是这么过来的，快走！”詹台沧月故作严肃，看向浑身湿漉漉的洛白歌，再看了看觉明，心中偷笑，陆通是让她去把洛白歌接回安排好的住处。

可对于这种苦活，累活；詹台沧月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最晚入门的小师弟，觉明。

“就知道欺负我，等二师兄回来，我……”觉明愤愤，又不敢不做，只能在詹台沧月的威逼利诱下，将洛白歌背回了他的住处。

“小师弟，不错不错，再接再厉。”詹台沧月笑道，“剩下的事情，师姐来吧。”

觉明白了詹台沧月一眼，剩下的，哪还有事？然而就在这抱怨的眼神中，觉明看向詹台沧月手中的剑，其剑身之上，竟然有着丝丝血线！

“师姐，这是？”觉明指向那在剑身上不断游动的血线，满心好奇。

詹台沧月回过神，顺着觉明所指看去，眉头皱了起来，摇了摇头，并不知道为何，在此之前，她清楚记得，剑身光亮，并没有这些血线。

“忘川河？”詹台沧月猜测，却又摇头，洛白歌与陆通之间，定然有着秘密，可这一切，她无心去想，不愿去打探，因为对她而言，没有任何意义。

“师姐，你在说什么呀？”觉明云里雾里。

詹台沧月一笑，拍了拍觉明的脑袋，将剑收好后，不再多言，将话题转向了无关紧要之事，逗着觉明，打发时间。

……

半个时辰后，洛白歌醒来，看见詹台沧月与觉明，眉头一皱。

“我怎么到这了？”洛白歌不解，明明记得自己已经沉入忘川之中。

“他将你从河畔背回来的。”詹台沧月一笑，指了指一旁吃东西的觉明。

洛白歌微微点头，却惊诧发现，在放逐之地，他与凶兽厮杀中所受的伤势，已然痊愈，而他，对于问心路，只记得步入其上，可在其上发生的一切，所做过的梦境，毫无印象，如同被忘川河水，冲刷走了一般。

“师尊？”洛白歌呢喃，在猜测，在蓬莱，能够操纵忘川的，唯有陆通一人！

“我将你辛辛苦苦背上来，你倒好，醒来了，连句谢谢都不说。”就在洛白歌满心困惑，不知何处求解时，觉明气冲冲的走过来，觉得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