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上寒的几句话,中气十足,声音宏亮而浑厚,震得厅内的屏风和四周的窗棂,都“瑟瑟”作响!
江上寒在走入前厅之后,身上犹在冒着缕缕白雾。他冒雨归来,并无任何遮雨措施,但他的身上,却是没有一丝,被雨水打湿的痕迹!
“请坐,诸位请坐!”
“江某先干了这杯,以示赔罪。”
江上寒很快便在最上方的太师椅上坐定,他高高举起面前的酒杯,遥遥敬向众人。所有人纷纷站起身,举杯冲着他恭敬还礼。
一杯酒下肚,前厅内的气氛随即热闹了起来。杯盘响动,酒满菜香,狼吞虎咽。
可就在第二杯酒还未端起之时,江良才快步走了进来,神色凝重。他附在江上寒耳边耳语了几句,江上寒点了点头,江良才便快步走了出去。
这时,江上寒面色如常,再次举起酒杯,冲着众人高声说道:
“诸位,请再饮此杯!”
“饮了此杯,江某暂且失陪一下,待处理完一件小事之后,江某去去便来,请各位自便!”
一仰脖喝完杯中酒,江上寒便快步走出了前厅,江良才已经在此候着。在走出前厅的瞬间,江上寒的脸色,随即便沉了下来。
他走到江良才的面前,声音低沉的问道:
“在哪里!”
“回主人,茅厕之中。”
江良才一边说着,一边摊手躬身。
“前面带路,去看看!!”
江上寒面沉似水,满面冰霜。
“情景煞是怪异,尸体周围竟没有一丝血迹,尸体亦如一句干尸,似乎是···”
“似乎是什么?!”
江上寒一边在前面快步走着,一边语气不善的问道。对江良才的吞吞吐吐,他有些不快。
“似···似乎是,被人吸干了血···”
“什么!!!”
江上寒彻底震怒了。他想不到,竟还有人敢来江府行凶,而且,是在这样一个日子里。而且,死的竟是如此的诡异!!
三步并作两步,在江良才的带领下,不一会便来到了血案现场。数十名家丁和护院已经列队,将茅厕团团围拢。
江上寒扫了一眼地上的死者,冷冷的问道:
“死者是谁?”
“是前阵子来投靠的一个远亲,叫江天阔。”
躬身站在江上寒身后的江良才,赶忙回道。
“嗯。”
江上寒微哦了一声,一双眸子,始终盯着地上的尸体。
这样的远亲,江家数都数不过来!
江上寒对于死掉这样一个远亲,压根不放在心上。不过,让他感觉到震怒的是,此人乃是死在了江府之中!这事如果传扬出去,自己的颜面何在?!
况且,这江天阔的死状,也委实太过匪夷所思。能吸取人血乃至生灵之血的法术,江上寒见的多了。但如江天阔这样的死法,他却还是第一次见到!
江天阔的脖颈以及身体其他处,并无任何牙印或咬伤的印痕。唯有咽喉处,有一处浅浅的刀伤。
这伤口并不齐整,显然用刀之人的修为,并不算太高。并且此人所用之刀,似乎亦不甚锋利,因为伤口的边缘,皆是被撕扯掉血肉的痕迹。
割断咽喉便能撕扯掉一些血肉,可想而知此刀得有多钝!!
“已经派人去找了,还没有回信。”
江良才见江上寒的脸色愈发阴沉,于是在一旁赶忙补充道。
“加派人手!无论如何,要将行凶者,带到我的面前!!”
江上寒沉声吩咐道。说话的时候,他的双眼,始终未离开江天阔的伤口。
“是!”
江良才干脆的应了一声,转身便走。
“回来。”
江良才骤然顿住身形,小心翼翼的躬身问道:
“主人还有何吩咐。”
“密切注意使用短刀之人,此刀长不过六寸,是一把宽刃杀猪刀。”
“是!!”
江良才疾速转身,在冲着周围的家丁护院挥了挥手之后,便率领着他们,飞快的冲向四方,很快消失在雨夜之中。
在走出茅厕之后,江良才才发现,原来被杀的,并不止江天阔。在茅厕七八丈外的墙角,还躺着一条被斩断脖子的狗。这狗,亦早已变成了干尸···
······
杀死江天阔的,自然是耳立。这时候的耳立,正在江府中厅之中,端坐着喝酒。那把杀猪刀,便堂而皇之的挂在他的腰后。
最高明的隐匿,便是毫不隐匿。
几杯酒下肚之后,耳立似乎显得有些不胜酒力。他摇摇晃晃站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