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的灯光下有人迈着奇怪的步子连贯而出。他们脸上带着面具,或者青面獠牙、或者红脸诡笑又或者怒目圆睁,身上穿着的是造型古怪的服装。他们踩着鼓声的节奏,就像从远古河滩走出来的先民。
“是傩戏。”姜瑜说道。
“嗯。”
“你知道?”姜瑜奇怪道。
“不知道。”徐陵笑起来。
姜瑜瞥了他一眼,“这是最原始的戏曲,是上古先民祭祀鬼神祖先所跳。现在很多地方还有流传。不过这里的与外边那些不太一样,它好像更加原始许多。不过你不觉得奇怪么,为什么会在这里演出这种戏?”
这个问题徐陵也不知道答案,他也觉得事情有些诡异。
鼓声突然间一变,开始急促起来,然后又有牛角的号角声响起,浑厚而又苍远。所有带着面具的人围成了圈,跺着脚,嚯嚯有声。
这画面很形象,即使从来未曾看过傩戏的徐陵也知道,这是要出征了。他眼前仿佛出现这样一幅画面,在遥远的上古河滩上,部落的号角声响起,战士们****身体,擎着简朴兵器,围成一圈,跳着古老的战舞。
他们****身体上,用青色的涂料画着青面獠牙的山鬼、狰狞的猛虎、能够驱逐黑暗以及猛兽的雷火。部落巫师站在他们中间,手舞足蹈地沟通天地鬼神。当长刀举起的时候,猛兽头颅被砍下,热血喷溅出来,洒在河滩石头上,形成交织的图案。
巫师们伏身久久盯着鲜血织成的图案,所有人忐忑地看着他。良久,巫师抬头拔开遮额的长发,目露炽热之光,疯狂地挥舞着手臂喊道:“吉兆,吉兆!”
战士们轰然狂呼,兵器祭起如林,挥下如雨。山林中,林木晃动,猛兽长啸!
演出结束,演员没有告幕就退场,一如同他们出场时那般匆匆。
“欢迎两位来到工人剧场。”
有人转过身来说道。这是一个带着草帽的中年男子,在演出中途的时候他从前门入来,坐到最前排。
“你应该知道我们来这里的目的。”
“当然,当然。”草帽男子拍手笑道,他的嘴巴很大,当笑的时候会一直裂到脸部边沿,这让笑容看来很有感染力。“工人剧场从来都是客人们满意的地方,这里有你们想要的一切,只要肯付出代价。”
“不过恕我眼拙,我可看不出这里和普通的剧场有什么区别。”
“两位是新人。”草帽男笑道,“我的意思是你们肯定是第一次光顾工人剧场。每一个新来的客人第一次来,都会看一场演出,这是工人剧场的规矩。”
“谁定的规矩?”
“这问题有趣,答案当然是我的老板。不过我老板是谁可就无法告诉客人您了,所以后边刨根问底的问题可以就此打住——您知道总有些客人恨不得将这里所有底细都给刨出来。当然,工人剧场从来都是讲究市场买卖的地方,如果您出得起价钱,我说不定会冒着被炒鱿鱼的风险告诉您所有的答案。不过这事我们稍后谈,如果您真有兴趣的话。”
“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会有这规矩?”
“这我可不知道,我只是个打工的可怜虫而已。只有新人才会有这规矩,那些老鸟么,他们都是直接从后门进来的。真正的工人剧场可不是这里呦。两位客人请跟我来。”
草帽男说着,冲两人做了个请的手势。
“像两位客人这么年轻可不多见啊。友情提醒一句,两位客人最好还是稍作伪装一下比较好。工人剧场虽然会保证您在场馆里边的安全,可出到外边就无法保证了。而且您知道最近有些不太平。”
草帽男簌簌叨叨着,看到徐陵两人掏出人皮面具伪装了一下,满意地点头道:“两位可真是从善如流的好人。这伪装技术虽然拙劣,不过也看不出客人本来面目了。那现在就请容许我隆重向两位客人介绍,我的梦幻酒吧!”
草帽男将面前的门推开,喧闹的重金属音乐潮水一样迎面而来,草帽男轻轻一推徐陵,“进去吧,这里是梦幻酒吧,你能够得到一切!”
舞台灯疯狂地旋转,重金属音乐声像倾泻的暴雨一样叮叮落地,有人在舞池里疯狂扭动躯体,眼神迷醉;有人在昏暗角落里与人低声交谈,目光警惕;有女郎裸露大片的胸脯在人群中穿梭,她们手里或捧着各色酒水,或捧着一叠叠赌场一样的筹码,有人在她们经过时明目张胆地抚摸胸.脯,抓揉臀.肉,她们娇笑连连,脚步轻快,媚眼轻抛。
徐陵两人像是刘姥姥入了大观园一样不适应,小心翼翼穿过人群,好不容易来到相对清净一些的吧台前,还没有等到完全坐下,换了一身装束的草帽男就从吧台下钻出来,“两位想要喝点什么?”
“有什么好喝的?”
“这里有你们想要的一切。如果客人您喜欢红酒,有82拉菲庄园珍藏版,有罗曼尼康帝酒庄78年份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