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不经意间就会让人相信他。
而周瑜就是这样一个人。
王淑婷想到这里,不禁吓了一跳,自己什么时候这么相信那个呆子所说的话了。
看着王淑婷脸一阵红一阵白,环儿噗嗤一笑,随即又抿着唇,抬头望向了远方。口中喃喃自语道:“真是一个奇怪的人呢。”
数天后在前往武陵郡的战船上,周瑜衣不解甲,刚刚练完一阵剑术的周瑜接过周旭递过来的汗巾,擦了擦汗,蒯越和黄祖以及钟晟都在一旁等候,周瑜边擦汗边向黄祖问道:“这次我们所乘战船在澧水通行可有阻碍?”
黄祖笑道:“主公放心,这次所乘战船并无艨艟巨舰,除了主公所乘能容纳两百人外,其余多以五十到一百的小舰为多,澧水水深,并无阻碍。”
周瑜也笑了,对黄祖道:“你与武陵蛮打的交道多,对这次的战斗有什么建议?”
此次周瑜所带将领不多,也就黄祖和周旭、钟晟三人,还有新近提拔上来的武昌水营副尉周恭,也是周族子弟,常年在江上行船,对水战也颇有心得。
黄祖眼神变得冷峻起来,道:“如今我们还在路途,尚不知这伙蛮贼驻扎在什么地方,要说具体这么打,末将还真不敢妄言。”
周瑜将汗巾交给周旭,笑道:“好”他环扫一圈,对几人道:“黄祖此言,颇得我心。用兵之道,无常势,无常形,在于随机应变,因势而穷。切不可空放豪言,我们要先立于不败之地,方能想如何败敌。”
众人诺然。
蒯越在一旁看着周瑜侃侃而谈,心下更是佩服,看来这次选主,选的不错。
周瑜又转向蒯越,笑道:“这次我带了这么点人,荆州众人私下里颇有轻视之言,除了我的老师以及子柔先生,恐怕所有人都觉得我只是想仗着老师的势,跑到武陵去镀镀金,转悠一圈,好为以后的晋升之路铺些砖石,不过这次我恐怕要让他们失望了。”
蒯越笑道:“主公说的是,在荆州这块汉蛮杂居之地,一味的文教肯定不行,必要的武力威慑以及血淋淋的教训才真正能让他们心服。”
这话听到周瑜耳中,倒是深为赞许,原本的历史上不就是蒯氏兄弟诱斩南郡豪门宗帅50多人,才帮助刘表一举建立威望的吗?这话说得在理。
蒯越继续道:“在臣下看来,主公此次平乱有三大好处。”
“哦?你倒说说看”周瑜看着蒯越,心里暗道:“这有谋臣和没谋臣的感觉就是不一样啊,现在终于理解历史上的刘备有好几次坐大的机会,却白白的丧失缘故了,文武失衡了,虽有勇将,却乏良谋啊。”
“其一,武昌水营初建,无临阵之机,乏果敢之气,武陵郡水路纵横,水师颇有用武之地,借此良机,武昌水营便可成为一支真正的精锐战力。”
周瑜眉头一挑,暗道:“好毒的眼光。”
蒯越接着道:“其二,主公既然在荆州百官面前立下军令状,此战若胜,必然在荆州留下善战之名,短期内可能也没什么,可时间一长,主公在荆州的影响力必然会逐步增加,对将来大业有益无害。”
周瑜正有此种心情在其中,荆州是一块宝地,无论自己以后如何,荆州周瑜是不会让与他人的,现在潜移默化的在荆州官员中建立人望,对以后的事业肯定是利多弊少的,这是一项长线投资,也是一项非常重要的投资。
“其三,武陵郡虽说山高水险,在整个荆州来说,却是面积最大的一个郡,主公入武陵平蛮,不仅可以在武陵当地士人宗帅当中树立威望,而且也能在蛮部当中树立威望,或许还可能获得大批战俘和物资,这对充实武昌也是有好处的。”
周瑜看着蒯越,笑道:“先生真是吾之良谋也。”
随即脸色一寒,冷声道:“其实说实话,无论是江夏太守刘祥还是武陵太守曹寅,都是一群蝇营狗苟的蠢货罢了,这些人压迫百姓,互相陷害是能手,可遇到大事就畏缩不前,如今恩师虽然是荆州刺史,但权能有限,真正能够控制的也就一个南郡而已。又接连收到朝廷恩遇,封侯奖赏,有些人可是眼红得很呢。我不留江陵,独自驻军于外,除了想拥有一支真正属于自己的军队和地盘之外,很大的一个原因便是以为犄角之势,为恩师之外援。我愈强则恩师愈安全,恩师愈安全则我便能够愈强。”这话可真正是腹心之言了,蒯越也是高兴,周瑜能对他坦诚到这种地步,倾服之心更重。
蒯越道:“主公既如此说,那这回我们可得小心些曹寅,此贼刚为使君所责,恐怕有一肚子的怨气想发泄呢?主公是使君高足,去的又是时候,怕会多生出许多事端出来。”
周瑜冷笑一声道:“这个无妨,我还就怕他临阵缩了,不然,我会让他知道,我周瑜不是那么好惹的。”周瑜可不是那种被人左脸打一巴掌,然后把右脸伸上去被打得书呆子。
蒯越道:“主公,还有三天时间就到零阳县了,据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