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桐苦口婆心劝道。
“可是,雅倩姑娘那里……”
“雅倩姑娘那里我去给她说,怎么样?”江小桐义不容辞道。
张宝儿有些心动了,他问道:“你有把握?”
“我早就想好了,你就放心吧!”
“那好,你去说吧!”张宝儿调笑道:“没想到我们小桐竟然改行做媒婆了!”
听了张宝儿的话,江小桐正要发作,却见小二将煨熟的叫花鸡送上了桌。
“客官,你们的两只叫花鸡好了!”
小二猛力一拍,泥巴随之而下,整只鸡异香扑鼻,使人垂诞欲滴的肥嫩叫花鸡,呈现眼前,芳香四飘。
四人又点了些其他菜肴,正准备大快朵颐,忽听临桌吃饭的一个客人不耐烦地高声道:“不听,不听,赶紧走!”
四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向那边瞧去,看见那桌前正站着一男一女,看他们手中拿着的物什,显然是卖唱的。
男子四五十岁的年纪,戴一顶桶子样抹眉梁头巾,穿一领皂沿边麻布宽衫,腰系一条茶褐銮带,下面丝鞋净袜,面白须长,手里拿着一把二胡。
那女子不到二十岁年纪,一张圆圆的鹅蛋脸,眼珠子黑漆漆的,两颊晕红,肌肤如玉,美目流盼,一颦一笑之间流露出一种说不出的风韵。
影儿首先收回了目光,朝着张宝儿揶揄道:“哎哎哎,魂都让人给勾走了?”
张宝儿很是冤枉,正要分辨,那对父女已经从邻桌走到了他们这一桌。
老头刚要让他们点唱,却猛然瞥见了张宝儿,老头的目光突然变得闪烁游离,似乎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东西,竟然不管不顾地细细端详起张宝儿了。
江小桐在一旁皱起了眉头,这老头也有些太不礼貌了。
张宝儿却不以为意,他笑着问道:“这位老丈,你可是认得在下?”
老头这才醒过神来,他慌忙举手抱拳道:“公子,莫怪,是小老儿唐突了!”
说到这里,老头忍不住摇头赞道:“小老儿观人面相数十年,却从末见过你这等龙形凤貌福星寿相。公子您天庭饱满,地阔方圆,印堂发光,鼻正口方,玉树临风,气宇轩昂,真是贵不可言!敢问公子可是生在大富大贵之家?”
张宝儿哈哈大笑道:“老丈,你看走眼了,在下自小便是孤儿,无父无母,哪会生在什么大富大贵之家?”
“普通人?这不可能!”老头又仔细端详了一会,断然摇头道:“小老儿绝不会看错,就算公子现在是个普通人,将来也必定大富大贵!”
听了老头的话,张宝儿眼前不由自主闪现出宋神医的面庞,他饶有兴趣地问道:“老丈,你可是算命先生?”
老头摇头道:“小老儿叫张凌风,以前是算命先生,现在以卖唱为生!这是小老儿的义女赵丽花。公子,先让我们父女唱上一段唱,如何?”
影儿对这父女二人没有半丝好感,颇不耐烦地抬手正要让二人离开,却听张宝儿问道:“你们都会唱些什么?”
张凌风弯腰答道:“回公子的话,诗,词,曲,调,地方戏都会唱一些!”
“哦!”李陶又随口问道:“你们是如何会流落到此的?”
“回小郎君的话,说来话长,我们父女……”
李陶摆手打断了张凌风的话,盛情道:“若不嫌弃,就与我们同坐吧,我们边吃边说,如何?”
听了张宝儿的话,影儿刚要发作,却被江小桐用眼神止住。
“谢过小郎君!”张凌风也不客气,与赵丽花大刺刺便坐在了桌前。
原来,赵丽花是益州人,父亲曾任中府折冲都尉,随军出征吐蕃,死在途中,赵家自此衰落。父亲死在军中时,赵丽花还在襁褓之中,被寄养在外婆家,后来母亲也病亡了。
开始的时候,赵丽花还有外祖父家可以依靠,但外祖父家门庭衰弱、人丁稀少,朝暮也得为生活发愁,赵丽花对他们而言,是一个生活上的累赘,少年贫寒的滋味,使这个本来天真明媚的少女比寻常女子多了更多的欲望和心机。
这一日,一个游乡货郎在赵丽花的家门前摆摊,赵丽花闲来无事,便在旁边看热闹。
这个游乡货郎不是别人,正是张凌风。
张凌风曾经做过算命先生,见多识广,见人能说人话,见鬼能说鬼话,不管是什么人,都能搭上腔。张凌风记性极佳,他可以一边卖货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同买各种物什的人聊天,等东西卖完了,人他也记下了。下次只要有幸碰上,便成熟人了。
张凌风看见赵丽花后,一下子便被小姑娘的姣容吸引住了。他心里暗想:我游乡串巷走遍了益州,可谓阅人无数,却从未见有哪个娘子比眼前这个小姑娘漂亮,按说书人的说法,真的是有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是一个任何男子见了都要引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