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你先起来,让我想一想!”
胡氏从地上爬起来,乖乖站在一旁。
管仕奇思忖了一会,望着胡氏道:“你赶紧给这个死鬼穿上衣裳,我将他送走!”
胡氏哪敢不听,赶忙给死者袁吉穿好了衣裳。
管仕奇拾起死者扛在肩上,迅速出了自家门,他打算将死者送回死者家里去。
天黑,没有月亮,走得急。半道上,管仕奇被绊了一跤,差一点摔倒。他扭头望了一眼,哦!地上躺着一个人,大概是喝醉了,也没顾得上看是谁,扛着死尸便急匆匆走了。
在路过本家二叔门口时,管仕奇突然想起二叔管明禄,是村上数得着,算得上的富裕户。他素来与自己的父亲不和,经常与父亲发生口角。五年前管仕奇的父亲与袁飞打那场官司时,他还幸灾乐祸。管仕奇的父亲求他出来作证,他不但不出面作证,还恶语相加。
管仕奇知道,管明禄就是一个自私自利,不顾亲情的小人。
好吧!你不是没有亲情吗?那我给你找个事干干。
管仕奇将死者经院墙送进了管明禄家的院子,自己翻墙进了院子,又将死者扶着站起来,摆放在了管明禄家的粮囤出口上,佯装贼人趴在粮囤出口上偷粮的样子,一切安排停当。然后,管仕奇在院子里找到一根棍子,敲打了几下粮囤,又咳嗽了几声,假装有贼人在偷粮时发出的声音,自己则躲在暗处。
管明禄睡梦中被院子里的咳嗽声和偷粮的响声惊醒,赶紧喊自己的儿子:“儿子,快起来,进来人了,赶紧抄家伙!”
爷两个衣裳都没顾得穿,一人手里提着一根棍子,出屋门直奔粮囤,劈头盖脸打去,说时起那时快,手起棍落,一顿乱棍,将偷粮贼打倒在地。
打完之后,管明禄还正喘着粗气,儿子突然发现,“爹,不好了!是不是贼人被打死了?怎么不会动了呢?”
“不会吧?”管明禄赶紧回屋,点亮油灯,端着油灯向前仔细一瞧,哦!管明禄惊呆了。可不!的确是贼人不喘气了!爷俩顿时手足无措惊。
管明禄冷静下来道,“回屋,商量商量再说!”
这空档,管仕奇悄悄翻出院子,回到家里。关门,上炕,熄灯,睡觉。
管明禄爷俩回到屋里,穿上衣裳,合计着刚才这事,贼人既然被打死了,下一步该怎么处理呢?
管明禄突然想起,“哎!儿子呀!管仕奇前些天不是从衙门里回来了吗?不知走了没有?”
“不知道!”
管明禄吩咐道:“那你赶紧去一趟管仕奇的家,如果他在家,将他叫到咱家来,就说有要紧的事和他商量,越快越好。”
儿子有些担忧道:“爹!管仕奇的爹与您是堂叔兄弟,他活着的时候,您俩素来不和。他与袁飞打官司那会,求您出来作证,您都不干。管仕奇肯定会记您的仇,今晚这事他会不会不管,甚至去报官?”
“不会的!一笔写不出两个管子来,本家的情分他还会念的。你只管去请,他要是在家,一定请他来,我有办法!”
“咣咣咣!”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谁呀?谁敲门呀!”屋内传出男人的声音。
堂弟听出是管仕奇的声音,“仕奇哥,我是弟弟。噢!哥,你没回衙门,还在家呀?”
“深更半夜的有什么事吗?”
“是呀!有个急事,我爹叫你赶紧过去,有急事和你商量呀!”
“明天吧!我正害困呢?”
“哥,不能等到明天,火烧眉毛的事,求你了,赶紧起来吧!”
“那好吧!我穿上衣裳。”
管仕奇穿好衣裳,出门,跟堂弟来到管明禄家。
管仕奇一进屋就问道:“二叔,深更半夜的不好好睡觉,有什么急事等不到明天呀?”
说话的时候,管仕奇眯缝着眼,假装睡眼朦胧的样子,一边打着呵欠,睡意绵绵。
管明禄火急火燎道:“仕奇呀,不好了,出人命了。”
“出什么人命了?”管仕奇假装惊奇地问道。
“刚才有人进宅子偷粮食,俺爷俩出来阻止,可能是因为出手太重,一不小心,将人给打死了!”
“啊!”管仕奇还是假装吃惊的样子:“人真的死了?”
“人真的死了!”管明禄肯定道。
“那还不赶紧报官呀!人命关天的大事,可不是闹着玩的,这可是命案呀!”管仕奇故意吓唬管明禄。
“大侄子,千万别报官。贼进宅子盗窃是不对,但将人打死了就是咱的不对了,自古以来杀人偿命,咱这个事,虽说不用偿命,但还不得蹲几年大狱?你在衙门里当捕快,常办案你比我懂呀!”
“是呀!人死了,报官就得追究。”管仕奇一本正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