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错,但用吹猪尿泡的法子是提不起龙瓶的,因为那龙瓶里面,隐隐有一条白龙,而龙的两只眼睛就在龙瓶口处;我爹嵌进了两根很尖锐的银针,本来是为了防备有人下毒的,只要瓶中酒有毒,银针会变黑,从外面看去,龙的双眼就是黑的,便知瓶中酒有毒。如果涨大的猪尿泡遇到银针,怎不破裂呢?”
张宝儿一下子呆住了,嘴里轻轻道:“如此说来……是我想错了……”
肖小姐道:“龙瓶绝不会是简良盗走的,杨县令也不会是他杀的,他……他不是坏人。”
慕亮也怔住,半天才道:“你知不知道,如果他是凶手,那你一家就可以免死。”
肖小姐低头道:“我知道,可是我不能凭空诬陷一个好人,那样,我们全家就算活着,也不如死了好受。”
张宝儿吩咐将二人带下去候审。肖小姐将要走下堂时,突然看了一眼张宝儿,张宝儿会意地走上去,只听肖小姐低声说道:“请大人务必找到高槐要回我的头钗,那是我家的祖传之物,我宁愿戴着它去死。”
说完,她转身走了。
张宝儿呆呆地站在堂口,眉头紧锁,目光中透出无比疑惑的神色。
最多只剩下两天了,慕亮几乎已能听得到钦差的马蹄声。
张宝儿与慕亮没敢多停,冒着寒风马不停蹄地赶回了土阳村。凶手必定还在村子里。他们没有将简良放回,为的就是不让他走漏风声。
可是直到现在,张宝儿仍旧没有任何线索,到底谁才是真正偷盗龙瓶的人呢?
拉桌子的方法是没有错的,关键是如何盗走龙瓶。
他们在肖家歇下脚,亲随杂役为二人在盆中烫上热酒,便在此时,一个干办跑进来,带来了一个大包,他打开布包,里面露出一个大香炉。
张宝儿问道:“这香炉是在哪里找到的?”
这名干办道:“就在这屋子后面的草坡里。”
张宝儿一怔,问道:“你是说就在那间密室后面的草坡里?”
干办点头,又道:“还有一事,方才我们将这个香炉起出,拿回村子的时候,还没转入这条街,路边一个小孩子突然叫起来,说什么王春叔叔要找的香炉,终于找到了……”
张宝儿心头又是一闪念,他伏下仔细地看这个香炉。
这是一个鼎状的香炉,三条支脚完好无损,炉身还沾着一些干土,香炉里面空空的,十分干净,没有丁点的炉灰。
是谁将里面的炉灰擦去了呢?
张宝儿百思不解。
要知道,这观音菩萨庙终年香火不断,香炉里的灰是满了就倒掉一些,为了能够插香,所以香灰不会倒完,更不会擦这么干净。
张宝儿将香炉掉转过来,三足朝天又看了一遍,发现炉底有些发黑,用手一抹,那黑迹沾染到手上。张宝儿闻了闻自己的手,有一股烟灰味。
又是炭灰。
张宝儿慢慢在屋子里转来转去,他无意间看到了正在盆中烫着的酒,猛然他的脑子里闪现了一道灵光。
门前传来了人声,张宝儿走出去,看到大门前一个穿着破旧的年轻人正与干办交谈。
这年轻人约莫二十四五岁的样子,生得相貌平平,但筋肉结实,胸宽腿健,一看便是常在山上行走的人。
张宝儿想起那些妇人们的话,便走上前道:“来人可是高槐?”
那年轻人被人一语叫破名字,不由得怔了一下,回道:“小人正是。”
张宝儿笑道:“你来得正好,是不是又来问肖小姐?”
高槐苦笑着说:“正是,肖小姐一天不免罪,我便一天不得安生。禀报大人,这盗宝杀人之事,与肖家绝无关系,一定是外人做恶。”
张宝儿冷冷地道:“你却如何知道?”
高槐道:“这不是明摆的事?龙瓶只要献与圣上,圣上一定高兴,肖家立时就可以升官发财,鬼才会监守自盗哩。”
张宝儿点点头,将高槐拉到一边,道:“你说得有理。凶手嘛,你觉得有可能是谁?”
高槐摇摇手:“这可不敢乱猜的,人命关天的事呢。”
张宝儿笑了笑,低声问他道:“听说你与肖小姐已经暗订终身了?”
高槐涨红了脸,道:“终是瞒不过村子里的长舌妇。”
张宝儿道:“我还听说,肖小姐把她唯一的首饰送给了你做定情信物,是不是?”
高槐突然面现愧色,道:“我真的很对不起肖小姐,那头钗……那头钗……我失却了。”
张宝儿一怔,道:“这么重要的信物,你会失却?”
高槐苦着脸道:“那是前半个月的事了,也就是肖家人刚被关入大牢不久,我日夜不宁,心烦意乱。那晚我独自在床上,手中抚摸着那头钗,总是睡不着,就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