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准,便一口气刺了很多下,以至杨知县的前胸血肉模糊。你杀人之后,怕那些残留在杨知县脸上药粉会暴露你的身份,就又将水注入竹竿,流到杨知县脸上,以冲掉上面的药粉。所以,他脸上才会有一层冰。”
高槐突然大笑起来:“常言道,拿贼拿赃,捉奸捉双。你又没当场拿住我,完全是猜测,根本没有半点真凭实据。”
慕亮气愤道:“那你今晚去肖家做什么呢?”
高槐道:“我……我只不过是去找点冰块来用而已,你们却捉住我不放。”
慕亮一指水缸,喝道:“要用冰块,你家就有,为什么夜间偷偷摸摸去肖家拿冰块,而又那么巧,偏偏就拿到了内藏龙瓶的那一块?”
高槐的汗水涔涔而来,却还在嘴硬:“那只能说明我偷过龙瓶,却没有证据证明我杀了杨县令。我从没见过他,更和他无仇无怨,为何要下毒手!”
慕亮大怒,喝道:“死到临头,还在狡辩!如果不是杨县令发现了你的秘密,你也用不着杀他。看来不用大刑你是不招的了,来人……”
张宝儿制止了他,说道:“刺史大人,重刑之下,他便招了,也不足以服众。我这里还有个证据,可以让他心服口服。”
高槐一抬头,咬牙道:“什么证据?”
张宝儿一挥手,两名差官抬过一副担架,上面横放着一个人,以白布单盖住,张宝儿道:“你虽然用水洗去了杨知县脸上的药粉,但我想在他的耳鼻之中,定还有残余。吴大人,请传仵作验一下。”
慕亮传来仵作,那仵作用棉棒轻轻探入那尸体的耳鼻中,然后细细看了一会儿,才说道:“大人,尸体耳鼻之中确有一些粉末,以小人看来,当为迷药。”
张宝儿看了一眼高槐,喝道:“你还有何话讲?将尸体与证物给他看看。”
高槐瞪着眼睛,盯着抬来的尸体与仵作,突然大笑起来:“你们骗人,这人根本不是什么杨县令;乡亲们,他们用假证据来骗我!可见杨知县的耳朵和鼻子里根本就没有什么迷药,他们冤枉我……”
张宝儿看着他,淡淡一笑,道:“你说的不错,这尸体不是杨县令,可你又是如何看出来的?你不是说,从来没见过杨县令吗?”
高槐突然僵住,冷汗一下子浸透了衣服。
张宝儿继续说下去:“这证明你在说谎,你见过杨县令的脸,我想是在气孔中杀他的时候。”
高槐再也说不出一句话,只把头深深地低了下去。
四下里响起了一片欢呼。
张宝儿看着高槐,叹息了一声,说:“为什么这么做?是不是肖小姐她……”
高槐突然抬起头,红着眼睛吼道:“不错,这肖家的****想与我断了关系,又去勾引姓简的屠夫,我恨不得亲手杀了他们……”
张宝儿喝道:“肖小姐为什么不喜欢你?因为你贪财!你与肖小姐接近,目的本就不纯。”
高槐不说话了,张宝儿道:“如果你只因为感情而报复,就不会落得这般下场。你既想报复,又想得到龙瓶,更说明你是个贪婪之徒。肖小姐看不中你,是她的明智之处。她要收回自己的头钗,就是不想让你的污浊沾染了她的清白。”
高槐没有再开口,低下了头。
慕亮喝道:“你偷盗龙瓶,是因为报复,杀死杨县令,是怕他看破秘密,可你为什么还要杀王春?”
高槐一怔,道:“我……我没有杀王春……”
慕亮呵呵冷笑:“总归你是一死,何必再要隐瞒?”
张宝儿摆摆手道:“这个且不忙,先将高槐押下,马上通知绛州府放回肖家老小,再将龙瓶送往长安。”
慕亮道:“对对对,这个要紧,马上去办。”
几名干办领命而去,快马出奔。
张宝儿要慕亮遣散众人,只见众多百姓全都一脸兴奋,相互议论着散去。
慕亮与张宝儿回到肖家的厅堂,没等落座,慕亮的疑问便来了:“老弟,为何不继续审下去?那王春定是被高槐所杀。”
张宝儿摇头:“不然,高槐家中找不到肖小姐的头钗,可能真的是丢失了。而这个偷盗头钗的人,很可能才是杀死王春的真正凶手。”
慕亮一怔,道:“此话怎讲?你有证据?”
张宝儿道:“那个香炉早在多天以前就已被高槐偷走,用来煮水偷盗龙瓶;王春没有跟任何人说,我想他的目的是暗中查访,捉住此贼。因为他觉得贼人有可能还会来庙中偷盗,所以便日夜小心。而高槐偷盗龙瓶未果,只好把它藏在冰块中,之后并没有将香炉送回庙里,而是丢在屋后的草丛中,就是怕被王春发现,所以他不敢冒险。这样想来,他为什么还要杀死王春呢?”
慕亮想了片刻,道:“王春的死,一定是因为他看到了什么,或者说了解到了什么,难道高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