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响声传来。接着是一段缓慢的节拍,曲子散发着脱俗的灵气,仿佛脱离了这骄奢淫逸之地。一幅大大的画卷展开在众人面前,名山大川中万丈瀑布拍打而来,形成湍流急速前进,转而化作江河之流。
一些不知名的鸟儿,落在河边河水。一群牛羊在地上吃草,一缕清风拂过,一个柴夫遮挡着太阳,预示着一天收获颇丰。
一只白色的小狐狸,跑到砍柴人的身边。跳上他的身体,坐在背上的柴火上。一人一狐狸,如同伴侣,如同父女。
一切的一切,仿佛都在这琴声中体现而出。
忽然曲风急转,一股不知名的力量,好像在靠近。一种莫名的紧迫感,如同揪着所有人的心弦。
画面到了这里,好像出现了断层。好像是那姑娘故意遮掩,又好像无意为之,那一人一狐,如同被一股仙气笼罩,一切都看不清晰。
压抑的曲风,如同被一缕清风带过。仿佛那一狐一人,飘然而去,没入在这仙境之地。随后依旧风和日丽,万物丛生。然而画面中,一人一狐狸却不见了。
一曲终了,众人若有所得,陶醉在那美景之中。
然而白一行却不这么认为,对于一个熟知音律的姑娘,怎么可能会让自己的曲子中有瑕疵。而这瑕疵在别人看来,好像稍稍差那么一丢丢。可是却不曾想,这姑娘,是否是有意去掩盖曲中?
掩盖的到底是什么,白一行看不透,也摸不清。
不过整体来说,曲子确实十分高明,至少在白一行的心境,确实弹不出来。
‘啪、啪、啪’
对面雅间中,三声拍手的声音响起。
众人还在回味刚才的曲子,如今却被这样一个声音打断。几个火气大之人,显然坐不住了!
“你这混蛋,是来捣乱的吗?”一人骂道。
只见里面走出一个下人,冲几人说了几句。几人频繁点头,好像在认错,缓缓推了回去。
那姑娘起身,冲四个方向拜去,显然是要离开。却听到对面雅间中,一人说道:“依依姑娘,今晚可有人陪?”
此话一出,群起公愤:“什么叫可有人陪?就是陪,也轮不到你,多少达官显贵在这里都不敢吱声,你算什么东西?”
“就是,你算什么东西?”
“你以为有钱就了不起啊?告诉你,依依姑娘要陪也不是陪你……”
……
“阿福,去清客人!”雅间人道。
“是少爷!”
叫阿福的人,从雅间出来,便开始清场。
所谓清场,那就是打。从他出了雅间,见到是客人,便是上去一顿打。旁人帮忙,更是被这阿福打的鼻青脸肿。
“别打了,停手吧!”
依依姑娘心知雅间中的贵客惹不得,陪笑道:“今日倒是无人相陪,不过,今日来人如此之多,陪的话,恐怕顾忌不来。”
雅间之人道:“依你,就按照你的规矩来。前两天你出的题,都没人能答上来。如若今日还没有人答出问题,你今日就陪我!”
“好!”依依姑娘说道:“今日题目是对对子!”
对对子?
这一下,所有人都高兴了起来。
能到这里来的,不止有达官显贵,而且也有舞文弄墨的书生。若是昨日前日,下棋、谈论琴史的话,他们可能不在行。这对对子,三岁小孩,张口就能来两句。
“且听题目,相传一人在门前生火,灶间柴烟沿那艳丽的屋檐氤氲地涌入了燕子窝中,大燕子飞出巢去,小燕子在窝中被熏的叽喳乱叫。七字如画:烟沿艳檐烟燕眼!”
依依转身去了后堂,留下众人,绞尽脑汁,纷纷揣摩下联。
秋梅见白一行依旧在品酒,拿来纸笔,询问道:“白公子,你可想好了这对子的答案?”
“没想好,怎么了?”白一行问道。
“那你还有心思喝酒,难道你就那么想依依从了那个人吗?”秋梅问道。
白一行眉毛一挑,看向对面雅间:“对面那个家伙是谁?行事作风,如此霸道?这怡春院的老板背景应该很大吧,怎么还怕他一人?”
“白公子不知!那人是飞沙门门主的儿子,铁享!”秋梅说话都有些颤抖,显然很害怕此人:“我们老板哪里惹得起,依依只卖艺,不卖身。所以今天无论如何,白公子你一定要帮她!”
飞沙门?
莫不是叶实华提过,毁了自己丹田的那个大长老,所在门派?
这门派做事如此嚣张,自己确实想管。但是,飞沙门人数众多,敌得过吗?
帮得了一时,帮不了一世!
更何况,白一行对不出这个对子!难啊,是在太难了!
白一行一闭眼,听天由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