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锦盒摆放在锦龙王任天放书房的案头上,这是辜远瞻派人送来的。
任天放眉头都皱成了川字,独自一人在屋子里来回的踱着步子,将手中一纸书信翻来覆去看了又看。
“夫君,可是有了若雨的消息?”人未到,声先至,任夫人急匆匆的走了进来,脸上带着几许的期夷,几许的不安。
任天放将手中的书信递了过去,缓缓的道:“有了些许眉目,还不能确定。”
任夫人接过书信一看,只见上面正是女儿那娟秀的字迹,激动的手也微微有些颤抖。信中尽是诉说别离之情,让爹娘不必挂怀。书信最后附上几句诗句,“侬既剪云鬟,郎亦分丝发。觅向无人处,绾作同心结。长发绾君心,幸勿相忘矣!”看到这诗句,任夫人登时如遭雷霆,怔在当场,难以置信的道:“如此说来,女儿已经有了私情?“
“先看看,那……”任天放点了点头,淡淡的示意夫人打开案上的锦盒。
任夫人打开锦盒,只见锦盒中摆放着一个用头发缠绕而成的同心结,上面缀着红绳。红绳牵缚姻缘,将一粗一细、一刚一柔两缕如此的泾渭分明的发丝,如此和睦巧妙的缠绕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任夫人似乎能感受到头发上女儿的气息,小心翼翼的取了出来,轻柔的抚摸着,心绪万千。
良久,任夫人目中含泪,幽幽的叹道:“事已至此!夫君,强拧的瓜不甜!要不咱们便遂了女儿的心意,解了与徐家的婚约,随他去。也好让女儿早日安心归来。如何?”
任天放点点头,道:“失之东隅,收之桑榆,未尝不是一大幸事。只要找到人,一切都好办!”
任鹏飞从外面大踏步的走了进来,听得父亲所言,大声道:“爹,可是有了小妹的线索?”
任夫人道:“若雨,托人送了书信回来,报了个平安。”
任鹏飞看了看案台上的东西,道:“这么看来,她就在杭州城中。爹,我马上发散人去查,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任天放严厉的道:“少给我添乱子,哪有你这般行事的?人海茫茫,他们不显山不露水的,怎么找?在临水你们已经是打草惊蛇了,如今再大张旗鼓去查,就算你们能找到什么线索,只怕他们已经没影了。”
“爹……”任鹏飞还要再说。
任天放打住了任鹏飞的言语,道:“赵错这人,你了解多少?”
说起此人,任鹏飞犹有怒意道:“没错!在临水我是曾栽在他手上,那不过是吃亏在敌暗我明。若是我早有了防备,谁胜谁负尚未可知。”
任天放声音骤然高亢,斥道:“输了便是输了!别忘了,你任鹏飞是青龙帮少帮主,他只是一混江湖的,何来的能耐与你偌大的一青龙帮抗衡?但一入江湖,他就是一条鱼,一条极其滑溜的鱼。在杭州这地头上,有辜远瞻护着,想要打他的主意,难!”
任鹏飞还是有些不服气的问道:“那我们怎么办?”
任天放道:“去,把尤紫丝叫来。”
尤紫丝早已等在外头,见任鹏飞出来叫唤自己时那略显沮丧的神色,边走边安慰道:“鹏飞,这件事你爹是自有主张,每一步都有着深意。在合适的时候,自然会告诉你。不要私下随意乱为,免得乱了你爹的部署。好生学着点!”
任鹏飞沉思着,点了点头,道:“明白。”
走进书房,只听任天放道:“紫丝,你来了。”
尤紫丝道:“帮主,听说若雨有书信回来,可是有了线索?请问,可是有什么要吩咐的?”
任天放又拿起那书信,露出不经意的笑容,道:“任那赵错狡猾如狐狸,滑溜如游鱼,这次也难免露出一丝蛛丝马迹。”在众人不解而又期待的目光中,任天放指着其中一处,只见上面写着“当双亲之面而无颜相认”。任天放道:“这些天,若雨一定是在哪见到了咱们,而咱们却没有找出她来。我仔细回想了这些天的行程,也许我们是在哪个地方疏漏。夫人,当日在孤山酒肆的楼上,你可有当真看清楚了那女子的容貌?”
任夫人仔细思量,犹犹豫豫的道:“当时,那女子一直缩在她相公的怀里,身子有些虚弱,让人实在不好打扰,只是匆匆的看了一眼。面容确实与若雨有几分相像,但是鬓角间有一块红斑,用头发遮着。”说着,任夫人一边在脸上鬓角处比划一下。
尤紫丝也是若有所悟,道:“在青山镇,我见到一个女子,她脸上也有这么一块红斑,相貌与若雨也是有几分相像;身边还有一个男的,身形与赵错相仿。当时,我已经起了疑心,只是那块红斑让我犹疑了。”
任天放眼中精光一闪,道:“说说,那男的长什么样子?”
尤紫丝与任夫人各自细说,依俩人所描述,虽略有出入,然相差不大。任天放仔细聆听,沉吟不语。
任夫人道:“夫君,莫非你以为……”
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