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传说,舜受禅让之前只是一农夫,即位天子后却能一呼百应,权柄天下。”
赵错淡淡的道:“你只知道有尧舜,不说远桀纣,本朝就有建文一事。”要知道建文帝就是能力有所不逮,屡出昏招,才被成祖爷朱棣有机可乘夺了帝位,还落得个生死下落不明。如若他只是一王爷,哪怕只是一农夫,又何至于此。”
任天放淡然一笑道:“事情已经定了,赵错你还有什么更好的建议?”
赵错思索再三,终究没有回圜的办法,只得拖上一拖道:“这是青龙帮内部的事务,赵错终究是外人,不好议论。”
任天放也不以为意,道:“这话说的时机实在不对,这里不是青龙帮,也不是议事的时候。现在只管喝酒。来……”说着,端起酒杯,看着赵错。
赵错也只得端起酒杯,在任天放的目光下一饮而尽。
明知任天放非要他喝,就是要让他醉,但赵错却是不能不喝,于是酒来即干。如此酒过三巡,大半坛子酒已经入了他的腹中,人也有些晕乎乎了。
顾欣雨看出了苗头,眼看还要给赵错添酒,终于忍不往夺过赵错手中的酒杯,关切道:“相……赵大哥醉了,不能再喝了。”这段时间叫习惯了,险些脱口而出,但在父母家人面前,毕竟未过门,顾欣雨既不好,也不敢如此称呼,话到嘴边又改了口。
任夫人一手按在顾欣雨的肩膀上,让她坐了回去,轻轻的在耳边道:“你爹自有分寸。”
“在世间难得几回醉!年轻人,身体好,偶而醉一回,没关系。”任天放又让取过一个酒杯,让给赵错满上。
赵错还是一饮而尽。
任天放道:“这酒喝出什么味道来?”
赵错带着几分朦胧的醉意,道:“酒,是好酒,我从没喝过这么好的酒!一醉有何妨!”
任天放感叹道:“的确是好酒啊!老夫只酿了六坛,埋在桂花树下,足足蕴藏十六年了。年初起了出来,可是最终却没有喝成。特意选了这坛,从太湖带来,就是要看看这里谁人有幸与我共饮!”
赵错笑着道:“难怪如此好酒,十六年的陈酿!……女儿红?”花雕、女儿红、状元红是同一种酒。花雕,乃寻常百姓家中常有,平常所饮用之物;女儿红,却是富家生女、嫁女必备之物;状元红,则更是可贵难得。赵错会意,心中大是畅意。
任天放不置可否的笑道:“这酒也是毒酒!”
此言一出,顾欣雨登时脸色煞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想到赵错今天喝了这么多,几乎要哭了,急道:“爹,你怎么可以?……”
赵错一阵错愕,用力摇了摇有些晕乎乎的脑袋,努力保持着头脑中的一丝清明,举杯而饮,道:“怎么说?”
任天脸上露出莫测的笑意,道:“这要看喝的是什么人,怎么喝。喝对了,受用无穷;如若喝错了,急则不过一时三刻,缓则一年半载。”
赵错疑惑的道:“天下间有这等奇毒吗?”
任天放道:“天地间,无奇不有,谁人能全知。你喝了这么些酒,就没觉察出有什么不同?”
赵错初始只是凭着直觉觉得任天放只是半开玩笑的在诳自己,决计不会做这等事。此刻暗自运功内察,但觉内力运行稍有凝滞。不由心中一惊,但还是凭着心中的直觉,装作没事一般,道:“能喝到如此美酒,纵是毒酒,又有何憾?”
顾欣雨缠着娘亲,焦急的低声问道:“娘亲,爹在酒里下了什么毒?可有解药?”任夫人轻拍着女儿,让她稍安勿躁。
“女生外向,没办法。”任天放瞪了顾欣雨一眼,摇了摇头,依然淡笑风生,道:“这等奇毒,如果没有解决之法,老夫也不会用在当下。只是解决之法现在告知你,此间事了,你须得亲自到太湖盘龙岛走上一趟。”
赵错想要站起来,不想一个踉跄,扶着桌子跌坐下来。刚才不运功还好,经这一运功,只觉得眼皮越来越沉,渐渐竟有些支撑不住,勉强道:“小婿安敢不从命,此间事一了,定然立时赶赴。”
顾欣雨再也顾不得,起身跑过来扶着,关切的道:“赵大哥,醉了。干嘛非要喝这么多?”
于是,叫来掌柜,开了一个房间扶赵错去休息。
赵错沉沉睡去之前,只知道顾欣雨将什么放入自己怀中,替自己盖上被子,坐在床边,贴在耳边轻声道:“赵大哥,我要跟爹娘回盘龙岛了,我在那里等着你。有你,有我,就是我们的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