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葭苇又恢复了自己御前司侍的身份,守在皇帝的龙辇旁端茶倒水。每天按时给瑨妃讲故事,只是瑨妃看她的眼神好像越来越不对劲,不过听说皇帝几乎夜夜宿在玉锦宫了。
这些日子事情总是接二连三,她都差不多快忘记了——自己身体里还有两颗毒药。只是很奇怪,为什么毒性都不发作呢?静姐姐说身体一不舒服就去找她,可是她自我感觉挺好的啊,并没有什么不舒服的症状,这又是怎么回事?
这样想着,步伐不免慢了下来,她抬起头,望着冷宫的大门,不知道该怎样开口。
杵了大概十来分钟,这才下定决心,再一次把左手伸进袖子里确认了那张皇宫地图还在后,深吸一口气推开了冷宫的大门。
“静姐姐,你在么?”
静儿正蹲在院中拔除杂草,听到声音立刻起身走至她身边,“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你快进屋,我给你看看。”
“我没事儿,”顾葭苇笑着说道:“就是来看看你啊,顺便把这张地图还给你。”她拿出地图,递到静儿面前。
静儿也不推辞,接过地图藏于袖中,把她迎进屋里坐下,转手倒了一杯茶,“你的毒真的没有发作吗?”
“真的没有,其实我自己也弄不清楚,为什么没有发作,还是……”顾葭苇凑近静儿的身体,“其实你主子给我吃下去的毒药是假的?”
“不可能,主子当时只带了那一粒清律。”
“那我就不知道咯。”顾葭苇双手交叉放于脑后,悠闲地不像话,放佛现在中毒的不是她。
静儿沉默了一会,道:“你把手伸出来,我给你把把脉。”
顾葭苇听话地伸出手腕,静儿用二指搭于她的脉搏之处,细细地听着,又检查了她的舌苔,眼球,耳朵的情况后,惊道:“你身体里还有别的毒药?”
顾葭苇连忙询问:“静姐姐可是看不来那是什么药了么?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它叫什么名字,不过奇怪地很,两种毒都没有什么特别的症状显示出来,所以我就没怎么放在心上。”
静儿略为思量了一番,摇头,“我也不知道它是什么,或许它吸收了清律的毒性,又或许两种毒相生相克了,总之你最好拿到这两种毒的解药,否则的话,就算是弄梅公子,恐怕都解救不了你。”
解药?谈何容易。上次那个慕容风尘就已经把话讲得那么明白了,李德海那边……只怕自己没坐上皇妃的宝座,他是不会给解药的。
“弄梅公子?他是什么人?”
“他是江湖上最擅长于毒药之人,清律就是出自于他之手,此人性别不明,只穿绣有梅花的锦袍,所以人称弄梅公子。而且他行踪不定,善于易容,没有人见过他真正的样子,所以你最好还是别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顾葭苇咬咬唇,为毛每个年代都有那么几个行为乖张性格怪异的人啊?既然那么有能力,就开个医馆坐下来救人赚钱就好了嘛。
静儿见她情绪低落,稍微一想,起身从抽屉中拿出一幅画,展开放于顾葭苇面前,转移她的注意力。
“你见过这个女子吗?”
顾葭苇收回思绪,盯着那副装裱十分精美的画卷上面的美人儿,看了好一阵,才道:“好像在哪里见过,但是又始终想不起来了。她是谁?”
静儿的心骤然被提起,她连忙追问道:“真的见过吗?这是她二十年前的画像,可能会有一点区别,你仔细想想。”
顾葭苇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摇摇头,“一时之间真的想不起来了,要是我想起来,立刻过来告诉姐姐你。”
静儿失望地叹口气,收起画卷,自己在皇宫找了2年,也没有任何线索,何况她这个刚入宫不久的人呢?
“静姐姐,她是谁?对你很重要吗?”
静儿背影一僵,苦笑着,“重要吗?我不知道。我从来没见过她,可是为了她,我几乎付出了所有……”
她眸中透露出来的那一丝苦涩,顾葭苇看得真真切切,那是一个爱而不得的表情,她揽住静儿的肩膀,“没事的啦,静姐姐,皇宫就这么点大,我会帮你注意的。”
静儿从回忆中脱离出来,弯弯嘴角。
“啊咧,都快午膳了,我先回去啦静姐姐,有空再来看你。”
“好的,记得身体一旦有什么不舒适就立即来找我。”
“嗯。”顾葭苇放开静儿,走出了冷宫的大门。
这个皇宫,好像每个人背后都有一个故事,顾葭苇在冷宫旁边的杂草丛里扯下一根狗尾巴草叼在嘴里,慢悠悠地往回走。
脑海里还是不断地搜索着,自她第一次来到这个世界里所见到的每一个人的面孔,画像中的那张脸,她一定是在哪个地方见过才对。
突然,她感觉身后有人用散发着难闻气味的布蒙住了她的鼻子和嘴巴,一只手从身后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