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钱伟死了?
怎么会……难道……是自己逼他逼得太狠,然后自杀了?不对啊,刚刚上头的那个钦差不是说他是被人谋杀的嘛!
“大人,冤枉啊,小女子现在才得知钱伟已经死了。况且我是一介女流之辈,怎么杀得死一个中年的强壮男人呢?”
“昨日深夜,钱夫人发现她丈夫已经惨死在床榻之上,于是立刻报了官,经仵作证实,钱老板是死于剧毒砒霜,且毒就被下在他晚饭后喝过的那一杯茶水里,既然你说你不是凶手,那么晚膳这段时间,你身在何方?同何人在一起?还不老实交代!”
昨晚深夜……她一个人在房里睡觉啊……这个谁能证明啊?
“回大人的话,小女子昨儿个早早就为了迎接今日的婚事而睡了,房中只有我一个人,并无证人。”她抬头老实地说道。
“那就是没有证人了!大人啊,你可要为我家老爷做主啊!自从几天前她来过我们钱庄之后,老爷就一直不对劲,消瘦了许多,我开始都没在意,现在想来,一定是她对我家老爷做了什么啊——大人——”
钱伟的老婆声嘶力竭地控诉着顾葭苇的罪行,她有些奇怪,为什么那个钦差没有提到那笔关于珠宝的交易呢?看来这个妇人也不愚蠢,知道那些珠宝见不得大光,于是没有说出来。
想到这里,她的心微微安定了下来。
“肃静!钱氏,你说她杀害了你家老爷,总是要拿出个铁证才行,这样无人证物证,本官也不好判啊。”
“这还要什么证据,分明就是她不安好心!大人啊——”
须臾,一个人影走进了大堂,在顾葭苇身边单膝跪下,“草民叩见钦差大人。”
她一愣,撇头望去,竟然是苏咏梅。
“你又是何人?”刘永问道。
“回大人,草民乃是租住于这位顾小姐家中的租客,特地前来为顾小姐做人证,证明其确实没有杀人。”苏咏梅感觉到来自她的询问目光,却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
“哦?你倒是细细说来。”
“回大人,因为顾小姐,那一整晚,都跟草民在一起。”他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堂上的钦差大人,表情极度认真,没有丝毫的玩笑意味。
顾葭苇瞪大眼睛,不明就里地望着他,娘的,这到底是在帮她还是害她啊!
难不成明儿个要整个凉城都知道,她顾葭苇在嫁给凉蕴的前一天晚上,一整晚都跟另外一个男人厮混在一起?
去你大爷!
她正要开口,却被苏咏梅捉住了手臂,他轻轻启唇低语道:“这个钦差已经被钱氏收买了,你要是否认,就只有秋后处斩这一条路。”
顾葭苇心中一寒,在古代,确实是一个地方官可以一手遮天操控着老板姓的生死,更何况他还是个连知府都要惧怕三分的钦差。
命重要,还是脸重要?
好吧,她知道怎么选择了,大不了,再搬去另一个城镇吧。
于是,垂下头,默认了苏咏梅的解救方法。
见她妥协,他的嘴角扬起了一抹不知名的笑,却也没有放开她的手,继续道:“其实我和葭苇是两情相悦的一对恋人,奈何凉城主的儿子看上了她,硬生生地棒打鸳鸯,将我俩拆散……大人,我说的都是实话啊……不信,你可以叫来老妈子为葭苇检查身体,她身上的每一处痕迹,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顾葭苇再一次震惊地望着他,这人也未免太过大胆,万一他真的要求验身怎么办?难道他还真的知道她身上的大小疤痕和胎记?别开玩笑了。
“好,本官就如你所言,来人啊,带顾葭苇去后院给老妈子验明正身,把她身上的胎记给本官记下来。”
“是!”
她拼命地吞了一口口水,刚想说什么,手臂又被苏咏梅拉住,只见他眼神坚定地抬头望着上面的钦差,顾葭苇的心莫名地得到了蛊惑,竟然也跟着安定了下来,任由别人拉着她进了后堂。
苏咏梅嘴角的弧度更为悠扬,钱氏望着他自信的模样,心里有些没底,难道那小蹄子真的不是杀害自己夫君的凶手?
那么,到底是谁杀害了自己的夫君呢?
想到夫君,她不禁又有了泪意。
不一会儿,顾葭苇满脸通红地被人从后堂带了出来,那官差递给了刘永一张纸,然后站回了自己原来的地方。
她还在跪在了苏咏梅的身边,整张脸就像是熟透了的虾子一般,头上似乎还冒着热蒸汽,苏咏梅心里一下就有了点底,看来这老妈子,连那个都没有放过。
“好了,苏咏梅,现在你来说说,顾氏身上有哪些痕迹。”
他清清嗓子,道:“回大人的话,葭苇左胸正下方有一颗红色的痣,全身上下都有微微浅淡的鞭痕,不仔细看的话看不出来。啊……对了,左脚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