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挣这点小钱?身处这座被战争破坏的城市,身为一介社会底层的平民,郑仁比任何时候都更感觉到和平的可贵。历史上确实有很多英雄人物在战乱中起于布衣,甚至位登九五,但这种人太少了;与之相对应的,则是亿万底层民众在战乱中失去了性命,他们生而卑微,死亦渺小,没有人在意他们,包括高居庙堂之上者甚至同为社会底层的穷苦人都不会注意他们,在史书上也几乎不会留下任何关于他们生死存亡的描述性的记录,只有反应战乱时期人口减少几百万几千万的冷冰冰的数字。不过更悲哀的是,很多穷人总以为战乱一来,自己会成为那亿万分之一脱颖而出者,殊不知他们事实上几乎铁定会成为死亡的那绝大部分。如果一个人真有本事,无论和平或者战乱时期都能显露出来,何必非要等待战乱的到来?
一阵求饶声传入耳鼓,打断了郑仁的沉思。
求饶的是职能,他跪在地上,声泪俱下。一边求饶一边把身上的财物掏出来:“这是我的钱,这是我给妻子买的钻戒和金耳环,我都给你们。你们别杀我!”
职能跪求的对象是三名赵国军人,手执长枪,冷冷地注视着职能。赵军甲乙的着装是整齐的,赵军丙则穿着草率,裤腰带都没有扎好,上身穿的是背心,没穿军装。
赵军丙举起了枪瞄准职能的脑袋。职能魂飞魄散,磕头如捣蒜,他伸手又拿出一张照片,照片里是一名年轻女子抱着一个婴儿。职能大哭道:“饶了我吧。这是我妻子,还有我刚满月的女儿!我们全家都靠我的工资生活。你们杀了我,我的妻子女儿都没法活了!”
赵军甲动了恻隐之心,劝赵军丙道:“饶了他吧?”
职能听得这话,觉得活命似乎有了希望,于是连连叩头:“饶了我吧!我把我的财物都给你们......”
赵军丙的声音有些沙哑说道:“饶了他。我们都得死!将军号令严明,对平民严重的抢劫都会被枪决,何况我们今日既奸又杀?”
赵军乙怒向赵军甲:“还不都是因为你见色起意动了咖啡馆女老板?我们本来就是想喝杯咖啡......你他妈见到美女就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
赵军甲分辩道:“我承认是我先动的心思。但你也别装好人!大家是轮着来的,你才刚提起裤子多长时间就好意思来指责我?”
职能大感恐惧,连忙说道:“你们放心。我绝对不会把今天看到和听到的事情说出去。我保证,绝对保密!”
一声枪响,子弹从赵军丙的枪膛射出,正中职能眉心。职能向前扑倒在地就此身亡。赵军丙狞笑道:“这样我才能对你放心!”
随着职能中枪倒地,白勇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到了赵军乙的身后,一柄匕首已经插入了赵军乙的后腰。战乱时期,逃亡的人都带有防身武器的。郑仁有手枪,但白勇没有,他只带了一把匕首。不知道是运气巧合还是白勇有意为之,这次突然袭击,匕首竟然刺中了赵军乙的“肾俞穴”,随手一划,肾脏破坏,赵军乙痛苦地大呼一声,倒在了地上。赵军甲和赵军丙立即作出反应,长枪喷出火舌,子弹如密集的雨点向白勇倾泻,他胸腹之间中弹无数,被打成了筛子。
白勇死了,脸上带着一种蔑视对方的笑。
赵军乙也死了。另两名赵军呼喊着他的名字意图让他不要失去意识,但没起到作用。赵军甲把放在赵军乙颈动脉处的手指移开,站起身来,对着赵军丙摇了摇头。
两名赵军看向郑仁,向他举起了枪。
自从白勇起身发起攻击,郑仁的脑子就转得特别快。生死关头,大脑总是会提高工作效率的。郑仁在极短时间内对自己的所处现状进行了分析:他身上有暴风帝国一位名叫海涛的子民的护照,但此刻冒充这个人没有丝毫用处,无论是暴风帝国人还是韩国人甚至是赵国人,都会被这两名赵军杀掉灭口。反抗也不行,刚才白勇那是趁人不备猝然攻击,赵军没有提防方才得手,此刻赵军全神贯注且武器先进,自己绝无得手的可能。逃走?也不行,人怎么能跑得过子弹?赵军是绝不可能让自己这位目击他们罪行的人逃走的。
郑仁一时想不出办法,心里有些急。他努力让自己的心情稳定下来,提醒自己道:别急,别乱,一定有脱困的办法。因为人都有欲望,无论处于什么状态的人,无论居于什么社会地位的人,都有欲望。有欲望就有弱点,只要找到他们的欲望所在,就能牵着他们走了......
眼看着赵军的枪对准了自己的脑袋,下一秒就可能开枪,郑仁必须要做出反应了。
“不要开枪!”郑仁的吐字很清晰,声音里不带一丝慌乱,“我有办法,让你们不会为今天的事情付出任何代价。你们有兴趣听一下吗?”
两名赵军士兵没有开枪,但瞄准郑仁的枪口也并没有移开。郑仁笑道:“把枪放下。这么瞄着我挺害怕的。现在我这条命就在你们手里,听我说两句。如果你们不满意,再杀我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