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
大多数人已经进入了梦乡,对张家村人来说又是一个难眠之夜,尤其是聚在客厅内的几人,心头笼罩着一层厚厚的阴霾,挥散不去……
客厅中十分安静,谁都没有说话,只是各自低头抽着闷烟,时不时抬起头彼此瞅瞅,叹叹气,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四叔,你看大伯这幅摸样,除了他可没有谁能开棺,你说接下来该怎么办?”客厅内的气氛十分压抑,黑痣张强用力吸了一口烟后,吐出烟雾,率先开口打破客厅内的沉闷。
四叔抬起头,眼中布满血丝,一副没休息好的样子,抬手又从茶几烟盒内抽出一根香烟,与手中仅剩的烟屁碰在一起,对燃后又抽了一口……
客厅内年岁最长的不是四叔,最有威望的却是他,从迁棺到现在发生了好多意外,已经让村内变得人心惶惶,几个人聚在这里,就是希望他你能拿个主意,或商量出一个有用可行的办法。
四叔将手中的香烟送入口中,吸了一口吐出烟雾,先是深深的一声叹息,然后说道;“开棺的事先放一放,大哥昏迷前的话我们还是要听的。”
四叔话中的意思十分明显,以前办事都是遵照大哥的吩咐,现在大哥虽然昏迷,可是在昏迷前有过叮嘱,照着话做就是了,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坏了规矩。
见没人说话,四叔烟不离口,接着说道;“娃子,乡亲们怎么样。”
被点名的娃子在客厅内年纪最小的,也最木纳,只见他抬起一直低着的头,略显稚嫩的面孔上也是一脸疲惫,眼中少了一份朝气,多了几分未知的茫然,在客厅长辈身上看了一圈后,简短的说了一句;“不是很好……”
对于村内的情况,客厅内的几人其实十分清楚,只不过是把开棺当成了头等大事,下意识的忽略了这一点,四叔问出这个问题,就是想借娃子的嘴,点醒他们,让他们知道什么更重要。
客厅内又没了声音,安静、压抑。
“我看趁早一把火烧了那鬼玩意,省的一天到晚提心吊胆的。”最先开口的还是黑痣张强。
黑痣张强的话,立马引起一名年长者的不满,只见他在烟灰缸内掐灭手中的烟头,眉头都不抬一下,直接教训到;“烧,说得轻巧,也亏你说得出来,那是上头留下的宝贝,烧了,你说我们以后吃啥喝啥……”
对于年长者的教训,黑痣张强悻悻然,没有一丝尊老的样子,看来早就对年长者有些不满,操着一口嘲弄的语气说道;“吃啥喝啥,命都快没了,还想着吃啥喝啥,糟心不糟心,现在都这番鬼模样了,哪还有什么以后,四叔,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争吵的出现不是四叔所愿意看到的,急忙敲了敲桌子,出声制止;“别吵了,那不是曲家伙计在呢嘛,让他们想想辙。”
“可别提曲家伙计了,一天就躺下了三个,照样是着了那鬼玩意的道。”黑痣张强的话总是那么尖锐。
四叔狠狠地瞪了黑痣张强一眼,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岔开话题;“对了,今天曲家小子不是领来了一个男娃一个女娃吗,现在在哪呢?”
对于四叔的警告眼神,黑痣张强全当没看见,曲家人接了阴镖,来了又走,现在只剩下一个曲家小子,他不是很看好;“他们在祠堂呢,今天他们先到了坟地,又去了祠堂,下午在村里东转西转,也不知道在瞅个啥,晚上也没在村里吃饭,买了一堆吃的喝的,开着小车又去了祠堂。”
“没对他们说不要在祠堂久待么?”四叔看着黑痣张强,皱眉问道。
“我说了,可他们不听,犟得很,对了,曲家小子带来的女娃好像是姜家丫头,至于那个男娃嘛,没进村,曲家小子也没提,就不知道了。”黑痣张强将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下午曲飞两人进村时就是他出的面。
“姜家人……”四叔眉头皱得更深,摇摇头说道;“他们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管他们作甚,不知道天高地厚,该受点劫。”黑痣张强语气中有点幸灾乐祸。
“你这是什么话,咱们起的阴镖让曲家接了,现在姜家人也来了,怎么?这样就能做甩手掌柜?不说别的,鬼玩意是睡着呢,醒了怎么办?遭灾的可是咱们张家村。”四叔的言语变得严厉。
对于四叔,黑痣张强还是有些畏惧,急忙解释道;“四叔说得对,我这不是气的吗,曲家小子和姜家丫头下午在村里东跑西颠乱打听,烦得很!”
四叔没有再说什么,继续闷头抽烟,心中烦得很,用只能自己听到的声音喃喃道;“又该出来了……唉,这也不是个办法。”
张家祠堂,秦战三人在车内注视着蛇傀的一举一动……
对于蛇傀,姜冬雪隐隐觉得从那里看到过,可是一时又想不起来,望着从棺椁内出来的蛇傀反而少了一些恐惧。
当蛇傀离开棺椁后,直接走向昏睡的守夜人,这时的守夜人昏昏沉睡,没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