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多余和苍白。最后还是黑子揽着他的肩膀，把他拉走的。

最终人是离开了，但那一双深棕色的眸子却深深的印在陈贤脑海里。

后来，每次下山他们都会看见那个瘦弱的身影跪坐在阶梯前，而且随着天气的转凉，大伙们的心似乎也渐渐习惯了，变冷了。

......

私塾里，陈贤看着屋外的飘落的雪花，脑海里不停的浮现出那双清澈的双眸，那单薄的身体。他的心不时的抽动着，他感觉很不舒服，很无力，他不喜欢这样的自己，感到无比烦躁。

......

“今天的课就到这里，有谁还有什么疑惑吗？”先生像往常一样，在早课结束之时这样问了一句，虽然已经有很久没有人真的站起来提出问题了。

“咚~”的一声，椅子摔倒在地的声音把大伙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只见陈贤低着头站在那里，而他身后的椅子正向后摔在了地上，明显是因为他起身太突然所致。而更让人在意的是，他的身子在微微颤抖着。

陈贤此刻的表现让许多人都一脸愕然，他虽然在入山考核时有惊人的表现，但事后却不骄不躁，反而十分和气，很好相处。而且之后他的表现也算不上多么惊人，甚至渐渐被萧澈和仙儿等人盖过了锋芒，所以都不明白此刻他到底想干嘛。

看着在站在那里微微颤抖的陈贤，萧澈深深的皱起了眉头，神情复杂。

林梦茵也眉头微皱，眼神中流露出些许担忧。

仙儿则是一副饶有兴趣的模样。

......

刚刚听到先生最后的问话，心情烦躁的陈贤噌的一下便站了起来。不过他也没料到自己会把椅子碰倒，弄出这么大的动静。见先生和其他同门师兄弟都盯着自己，陈贤颇有种骑虎难下的感觉。

“杨长老，弟子确有一事想不明白！”事到如今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所有人都能听出陈贤的声音中带着颤抖，而且此刻他对先生的称呼也表明了他的认真。

“上山的这些日子里，弟子每天天还没亮就起来修行、学习、锻炼，师门提出再困难再苛刻的要求弟子都尽全力去做，哪怕再苦弟子都甘之如饴，为什么？因为弟子明白只有强者才有资格行侠仗义，锄强扶弱！...可是如今...弟子却发现自己错了，弟子不知道若是连紫霄山这样的地方都无法帮助一个小乞丐，都无法按自己的本意去行侠仗义的话，那...弟子习武究竟是为了什么？！”陈贤越说越激动，完全陷入了自己的思绪当中，胸中的烦躁不满也全部爆发了出来，“我是知道的，我感觉得到，师门里许多人心里都是想帮忙的。守山的师兄们虽然刻意用最凶狠的目光对着那个小乞丐，但他们的心是软的！但是因为‘规矩’！因为师门长辈们的铁石心肠！他们必须压制自己的情感，哪怕是正义的情感！而我们也一样！每下山一次，看到那个身影一次，大伙的心就变得更硬！更冷漠！如果，要在紫霄山上成为一个高手必须要变的如此冷漠的话...”说道这里陈贤脸上露出了惨然的笑容，大伙们都震惊的看着陈贤。

几个与他关系要好之人被陈贤此刻的表现惊醒，许多人都赶紧出声制止，因为他的下一句话绝对不可能是好话！

“快坐下！”

“不要！”

“别冲动！”

“贤仔！”

......

“你将如何？”一直没有开口的杨长老开口问道。

望着面无表情的杨长老，大伙都感觉到一阵阵寒意从心底涌出。

“我...情愿...离开！”陈贤疯狂而又坚定的说道。

“！！！”

所有人都蒙了！都震惊的看着陈贤，不敢相信这个走完整整八十一级台阶的弟子会提出离开紫霄山的念头！

......

其实，陈贤说完这话后，自己都蒙住了。本来最开始他只是想讲出这些天心中的疑惑与憋闷，但说着说着却是越来越激动，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愤怒，不自觉间演变成了这副田地！

......

陈贤低着头，看不见其他人的模样神色。私塾中也安静的可怕，只能听到呜呜的风声还有自己的心跳声，让他忽然产生一种强烈的孤独感！

怎么办？要被赶下山了吗？

怎么办？该怎么面对父母？

怎么办？...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