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如今师兄也遇到了瓶颈，不如从新梳理一下，也许能够找到新的突破口也说不定。”杨长老貌似答非所问的说到。

紫轩剑仙先是疑惑的看了会杨长老，然后惊讶道：“你不会是想让我收他为弟子吧？！”

杨长老点头笑道：“知我者师兄也！”

“...咱们都认识多少年了...”紫轩剑仙拉拢着眼皮，有些无语的说道：“你想的也太随意了吧。”

杨长老的笑容渐渐隐去，严肃道：“我是认真的。”

杨长老一甩衣袖，有些惆怅的说道：“在你闭关的这些日子里，门中发生了许多事情...今年十一组下山历练的弟子中，八组被袭击。这八组弟子中只活下来了四人，而且还有三个重伤...长老一人、护法一人、日堂弟子六人、新晋弟子十九人...全部战死...”

紫轩剑仙眼中闪过摄人寒光，寒声道：“然后呢？！”

杨长老自然知道师兄想问的是什么，冷酷道：“我们下山把新账旧账一起算了一番，灭门三十二家，灭派五个，一共两千三百六十四人。”

如果陈贤在这里的话，他绝对不敢相信和蔼的教书先生会如此平静冷酷的说出这么血腥话语！

“如此程度的血祭...”紫轩剑仙闻言叹了口气，似乎对此并不满意！

然后紫轩剑仙面容一肃，望着杨长老认真的问道：“你就这么看好那个孩子？”

杨长老闻言皱起了眉头，在洞中来回踱步。

紫轩剑仙知道自己这个师弟确实是动真格的了，便耐心等待起来。

半晌，沉思许久的杨长老摇了摇头，叹道：“说实话，那个孩子，我看不准。非要说看好谁的话，我更看好那个叫萧澈的小子，还有仙儿，林梦茵和江天傲也不错...那个孩子，我还看不准...但是，那个孩子，他身上有股其他孩子没有的力量，挣脱一切枷锁的力量。”他脑海中又浮现出陈贤孤身挺立的身影，明明是害怕的，明明是弱小的，明明知道事不可为，但还是站了出来...

“挣脱一切枷锁的力量...”紫轩剑仙皱着眉头呢喃着，然后猛然一惊，看着杨长老失声道：“你认为他有成为剑仙的潜力！？”紫轩剑仙非常清楚，他的这个师弟在修为上确实不如他，但看人的眼光却是远超他的，否则当初师傅也不会将掌门之位传给实力明显不如他的师弟了。

杨长老不置可否，只是微笑着看着他。

紫轩剑仙渐渐收起讶容，正色道：“我会考虑的。”

......

夜，屋外的寒风声犹如厉鬼般哀嚎，让陈贤感到心烦意乱。

这么大的风，一定很冷吧....

......

那个傻子也该知难而退了吧...

......

万一那个傻子是真傻，还在山下这么办？会冻死的吧...

......

那个傻子！白痴！冻死算了！反正以后总有一天会蠢死自己！

......

陈贤不断的说服自己不要多想，不要多管闲事，但那一双清澈的眸子却像印在脑海中了一般，怎么也忘不掉，一直浮现在他眼前。

他脑海中不停的出现一个场景，一个小孩蜷成一团，慢慢的，无声无息的在这荒芜的冰天雪地中失去温度，那双清澈的双眼渐渐变得浑浊黯淡......

“这就是现实，我无能为力，这就是现实，我无能为力，这就是现实...”

陈贤蜷缩成一团，不断的催眠着自己。

“这就是现实...这就是现实......去******现实！”陈贤一个鲤鱼打滚便从床上爬了起来！

看了看已经睡着的萧澈，他稍一犹豫便快速穿好了衣物，然后抱着师门发给他们的那床质地极好的大棉被跑了出去。

一出房门陈贤就被刺骨的寒风吹了个激灵。

漆黑如墨的黑夜，鬼哭狼嚎一般的风声，让他感觉有点害怕，有种想退缩的念头！

“不行！我必须去！”

陈贤定了定神，坚定的抱着被子向黑暗中跑去！

......

本来睡着的萧澈突然睁开了眼睛。

“贤仔，在这里，大概没有人比我更了解这样的天气对于一个乞丐来说意味着什么，很有可能是当你闭上眼睛后就再也无法醒来...这样的，我已经见过太多太多了。更可怕的是，不知道哪一天就会轮到自己，那种恐惧...每一夜对于我们来说都是煎熬，简直生不如死...虽然我非常非常希望能做点什么，但是，我不能...我还身负血海深仇...所以我不能...谢谢你...”

几滴晶莹的水珠滑落在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