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渐行渐远的哥哥，那身影在小雪眼中不断扭曲着、变得模糊不堪，渐渐与当年那个冰天雪地的夜晚，在紫霄山脚下抱着一床厚被子瑟瑟发抖的瘦小背影重合起来，不过一个是回头走向了自己，而一个却是渐渐远去......

“哥哥...”小雪伸手朝着陈贤离去的方向抓去，“哥哥！！！”

在小雪情绪失控，就要动身追上去的一瞬间，紫轩剑仙抬手一指点向小雪的后颈，然后扶住了昏睡过去的小雪。

陈贤听到小雪的叫喊，脚步微微一顿，但他没有回头，决然而又快速的向前走去。

小雪，你是我心中最后的一快乐土了，你一定要好好的。

......

“他人呢！”

就在紫轩剑仙准备将小雪待会洞府中的时候，杨长老匆匆赶了过来，脸色很是难看。这时他也看到昏睡的小雪，和她脸色的泪痕，还有紫轩剑仙同样十分阴沉的神色。

“他已经...碰了神石？！”杨长老的脸色瞬间一白。

紫轩剑仙阴沉的点了点头。

“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杨长老有些痛苦的呢喃着。

紫轩剑仙察觉到了师弟的异常，皱眉道：“怎么了？虽然我对此也很遗憾，但是这是他的选择，他的命运。”说完又轻叹了一声。

“呵呵...”杨长老嘲弄的冷笑了一声，又极为惭愧、懊恼的说道：“这并非是他的命运，而是，苏志强加给他的命运！”原来陈贤失态的举动传到了杨长老的耳里，然后他刚好遇到了心神不宁的独孤华，便向他打听情况。独孤华本就良心不安，见恩师询问此事，便不做保留的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不过最后他还是提苏志求了情，将罪过揽到了自己的身上。然后杨长老气的顾不上他们，径直往后山赶来。然而去紫轩剑仙的洞府时扑了个空，然后才想到石壁这里，到是和陈贤错过了。

“！！！”紫轩剑仙闻言骤然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盯着杨长老，“你这话什么意思！？”

杨长老无力道：“陈贤的父母并没有被害，只是被苏志骗到一处安全的，偏僻的地方去了...”

“他怎么能这样做！？”前所未有的怒意从紫轩剑仙身上涌出！如果不是扶着小雪，他现在就要去找苏志问罪！

“他...也不过是个可怜之人罢了，不要怪他...”杨长老这时也稍微平静了一点，神情也更显疲惫。

“他的伴侣被杀，四大圣地死伤无数一齐帮他讨回公道，他还有什么好可怜的！？”紫轩剑仙怒喝道。

杨长老神态痛苦道：“不能责怪他啊...当年做出讨伐五门决定的人是我啊！......我错了...当年我不该为了自己狭隘想法，贸然讨伐五门，那样门中很多弟子都不会死，朱师兄不会死，很多师兄弟也不会死，师门更是不会衰败到如此地步...”

见师弟如此自责难受，紫轩剑仙心里也不好过，也渐渐冷静了下来，知道事已至此，再怎么责罚苏志也无法挽回陈贤的性命了。

苏志那个混账！

紫轩剑仙在心中咒骂了一声，然后叹道：“师兄没错。五门同气连枝，五门之中的四象门已经确认是当年被祖师爷消灭的四大世家之后，如此仇恨，如果放任他们继续疯狂发展下去，师门的处境会更加不利。”

“我以前也是这么认为的...但实际呢？我们的敌人没有变少，反而变得越来越多，越来越强...门中弟子的牺牲也越来越大...”杨长老自嘲道，“如果当年，我们不去剿灭五门，直接隐世的话，也许如今状况还会好许多，至少如今的八大派会成为五门的桎梏。”

紫轩剑仙摇了摇头：“剿灭五门后，我们可以说处于一种隐世的状态了，二十年来不再指手画脚江湖中事，结果呢？八大派并未对此心怀感激，反而得寸进尺。虽然我们与八大派之间并没有血海深仇，但随着他们的力量增长，他们一定不会甘于久居人下。而且八大派说不定会和五门先联手向我们发难也说不定。所以，你的决定，在当时来看，确实没错。在现在看来，也没什么错。”

杨长老无力一笑，摇头叹息道：“也许吧...但是...但是陈贤那个孩子...他本来，他应该会成为一个济世的大侠，受万人敬仰，为百姓称颂...”

“师弟怎么也在意其这种虚名起来了。这种虚名，不要也罢。”

“这并非只是虚名，这才是他想要的江湖...这才是他想要的人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