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古往今来无数北方蛮族经由此处滚滚南下,有的功成名就,带着丰厚的战利品和奴隶返乡,有的则折戟沉沙,再也没有回来。
圣加尔坐落在一片平坦的山坡上,海拔低于周围环绕的皑皑雪峰,背靠澄澈的博登湖,湖边的渡口连接着另一端的康斯坦茨,教区主教的驻跸地。
阿尔卑斯山脉像一位可靠的男人,用他厚实的肩膀保护着怀抱里精致娇俏的爱人,将山区恶劣的气候与终年不化的白雪挡在身后,每次顺着罗马时代便建成的大路穿越重重山岭抵达圣加尔,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覆满山坡的青草以及阿尔卑斯特有的蓝紫色鸢尾花,顿时令人心旷神怡疲惫全消,迫不及待想放纵的痛快打滚。
说到圣加尔名字的由来,就不得不提及最早发现这片净土的提留斯修士,这位来自爱尔兰的饱学之士发誓献身上帝,背井离乡千里迢迢寻找真理,游历半生后定居于此,并在当地居民,那时还只是十户人家的小渔村的帮助下建造了第一间祈祷室,他虔心祈祷时绝没想到,自己的无意之举竟开启了一段宗教传奇。
法兰克墨洛温王朝达戈贝尔特三世时期,康斯坦茨大主教委派加尔神父,来这个已经扩建为修道院的小教区担任主教,他在提留斯祈祷室的基础上修建了恢弘的教堂及其附属建筑。
使祖.桑特.加仑跃居附近地区宗教中心的显赫位置,渐渐获得了越来越多的地方权力和力量。
加尔去世后,他因卓著的传教事迹被梵蒂冈封圣,圣加尔的名字也因此而来,其生前住所与坟墓成为信徒的朝圣目的地,流传下不少关于他的机智、虔诚、博大精深的语录、种种带有神圣色彩的经历。
时间推进到加洛林王朝,帝国皇帝洛泰尔一世深信修士们的祈祷保佑国运昌隆,于是在他生命的最后一年下诏免除修道院上缴赋税的义务,从此本就享有诸多特权的圣加尔修道院,彻底脱离康斯坦茨大主教,也就是梵蒂冈的管辖,同时又不必听命于世俗封建主,获得了全部自主的权力。
放开手脚的修道院如决堤洪水一发而不可收拾,他们控制了繁忙的商路、山区开采的矿盐和丰产的铁矿,以此发家致富,养活了大批慕名而来的修士、自由民与无主农奴,执迷的将修道院越修越大、越修越广、越修越富丽堂皇,以至于奥托皇帝每次赴罗马路过总要盘桓几日,我便是在那时认识的修道院长布吕尼神父。
在成功归化了黑森林后,我马不停蹄的率领大军赶往河流下游的战场,帮助几乎快要全军覆没的鸢尾花击败了渡河偷袭的敌人,高德累到虚脱,直接昏迷过去,他的部队差不多得撤销建制了。
黑黑森林佣兵团长德-瓦尔德,一路上不停的在我耳边聒噪,无非想确认我真的会出双倍的价钱,且替莱希菲尔德伯爵补齐拖欠的佣金,他那张嘴比看起来的还要灵巧,能换着花活不重样的阐述同一件事,怪不得可以超越强壮的疯驴和稳重的鹰眼,当上佣兵团的总兵长。
“大人,您和布吕尼院长很熟吗?”
豹纹男德-瓦尔德喋喋不休的再次引起话题。
“呃……恕我直言,院长大人是个严肃的老头子,我是说老人,他守财如同珍视自己的生命,您确定能要出钱来?”
“如果你不放心的话,兵长,大可以现在把我绑了拿给巴黎的国王领赏,反正你人多势众,收拾我这点残兵败将易如反掌。”我不耐烦的挖着耳洞,好像里面都叫他的废话填满了一样。
“嘿嘿,别开玩笑了,大人。”
德-瓦尔德讪讪的赔笑,两只粗糙大手下意识的搓着,跟一只面对美食无从下口的苍蝇似的。
“这不是担心么……不不,是担心您,我对上帝发誓讲的是真话!”
“你再多说一个字我就少付一枚铜币,直到彻底扣光为止。”
忍无可忍的我板着脸摇了摇食指,摆出一副敢啰嗦试试看的表情吓唬他。
“你干上这行当前是个卖嘴皮子的吟游诗人吧?”
“大人真是料事如神,您说的没错,我父亲的确是巴伐利亚最有名的吟游诗人……”
豹纹男抬头看到我虎着脸,马上把后半截话,也许不仅仅只有半截给咽进肚子,谄媚且丑陋的笑了。
我夹紧马肚催着坐骑快走,头也不回的撂下一句:“十二枚铜币,你的十二名手下今天没了报酬,他们知道了该多伤心啊……”
当碧波万顷的博登湖映衬着美丽的圣加尔小镇进入眼帘的时候,山坡的修道院塔楼正传出午时经课的第四遍钟声,代表着修士们上午的第四次经课和正午时分的到来,同时意味着第一餐饭的时间即将来临。我摸着条件反射似的咕咕抗议的肚子,方才想起吃上一顿饭还是昨晚,立刻饿的头晕眼花。
比美味饭菜更早出现的是小镇的卫兵,他们大多是圣加尔的居民以及修道院的佃农,必须履行服役的义务,上百人的外来队伍很早便引起守卫者的注意,尤其来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