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柏拉图似的精神恋爱,但是看到裸体什么的,贞德完全没有心理准备,回想刚才兰迪目不转睛盯着自己看的样子,贞德将身体大部分说到水桶里,在水里吐泡泡。
十几分钟之后,兰迪总算听到营帐里声如蚊蚋般的声音:“进来吧!”
兰迪顿时松了口气,看起来贞德并没有恼羞成怒,于是打开门帘走进去,一边走一边这样说道:“刚才真是对不起,我没想到你在……”
兰迪又愣住了,因为贞德这时的打扮有些与众不同,凹凸有致的身体上只稍微围了一条白色浴巾,下面则完全将两条修长的大腿露出,上面在胸口处打了个结,那个结看起来并不牢固,像稍微拉一下就能解开的样子。
“那……那个……”
贞德看着兰迪又死盯着她看,原本平复下来的心情又有点激动,面色酡红的问道。
“真是漂亮,贞德,但为什么不穿好衣服?”兰迪轻轻叹口气,坐到贞德旁边的椅子上。
“都拿去洗了,刚才才发现没有备用的,玛利亚修女跟我说过会去找几件备用的衣服,不过她还没回来你就过来了。”
兰迪点点头,表示他已经知道,所谓的玛利亚修女,就是兰迪调过来服侍贞德的女仆,今年刚刚十四岁,后来不知道是受到贞德的教诲还是什么,也出家当了小修女,跟在贞德身边倒是挺合适的。
“你今天回来的很快呢!”贞德仍然觉得很尴尬,看着兰迪一直看着自己不说话,便找个话题,想要打破这种沉默。
话题进行到这里,兰迪有些失落:“贞德,我刚才在那不勒斯,看到了一些让我不太舒服的东西,原本我以为我的心肠已经足够坚硬,坚硬到足够让我无视这些事,但是我发现我错了,原来我还没有那么坚强,贞德,我应该怎么办呢?”
兰迪一边说着,一边搬着椅子靠近贞德,握住贞德的双手,问道。
“你后悔了吗?还是说你愿意为这些事情忏悔,并且保证不再犯下这样的罪恶?”
“我并不后悔,就算时间能够倒流,我也会这样选择。”
“的确如此呢!你就是这样的性格,表面上看起来圆滑无比,内心却异常固执,那么连最基本的告解和忏悔呢?”
“那是懦夫才会做的事情,一边在心里后悔,请求耶稣基督的宽恕和原谅,一边重复不断,这种家伙即使是天主也会厌恶他们,越是虔诚祈祷,天主对他们的厌恶也会越加深重。”
“你说的或许有些道理!”贞德思索一番,小声说道。
“贞德?”兰迪见贞德竟然赞同自己的话,感觉有些惊讶。
“不!我也有话对你说……只是……我能够信任你吗?”
“喂!可是我把你从火刑架上救下来的。”兰迪听到贞德这种说法后,好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非常激动的说道。
“是啊!如果连你都不能信任,那就再也找不到信任的人了,其实这几天我想了很多事情,当中有不少事都是与你有关的。”
“请说,我会尽量让你满意。”
“这支十字军真的代表正义吗?真的能够代表上帝的意志?东西方教会的隔阂究竟是为了什么?是单纯理念上的不同,还是因为世俗和权力?如果是因为理念的不同,那么谁才是正确的?如果是因为世俗和权力,那么双方自然都不能够代表上帝的意志,这样说来,谁才能代表真正的上帝?既然教士们代表不了上帝的意志,那么教皇呢?教皇能否代表上帝的意志?还是说他只是一个欺世盗名之徒?”
“………………”
兰迪实在没有想到,像贞德这样的人,竟然会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否定十字军也就算了,但是对于天主教会,对于教皇提出质疑,这是怎么了?时空错乱了吗?现在已经是十六世纪,新教流行的年代吗?
不过这也未尝不是一个机会!说起来兰迪对天主教会同样很忌惮,今后想要称霸欧陆,这群神棍说不定就是一个威胁,围绕着主教受职权利,教会税收权利、什一税,遍布欧陆的教会和王室之间的斗争一直存在着,而且还会继续存在下去。
这和兰迪之前所处的世界没什么不同,从中世纪教皇国建立,到英诺森三世把教会权威推向顶峰,整个欧洲所有王室都匍匐在教皇脚下,教皇律令如同上帝之音一般,无人不从。
但是这样的好日子并没有维持太长时间,黑死病很快席卷整个欧洲,严重打击教会权威,再到封建王朝极度兴起,德意志推行新教进行宗教改革,不列颠推行国教,将教会归为皇室附庸,而法兰西更是从梵蒂冈掳了个教皇囚禁在阿维尼翁,狭天子以令诸侯。
英、法、德、这三大欧洲强国,以各自的方式终结了天主教会在国内的统治,而另外两个最后坚持天主教信仰的国家,奥地利和西班牙却逐渐沦落为二流国家,天主教会地位一落千丈。连最后的领地罗马都没能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