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迪没有直接回答巴西尔二世的问题,而是策马来到罗马主教希尔德身旁,开始介绍起自己,每说一句很快便由精通各种语言的佛斯特,将之翻译成希腊语。
而巴西尔二世所说的希腊语,也由佛斯特翻译成标准的诺曼语,而兰迪此时所说的,就是标准的诺曼语。
经过半年多的战争,这种语言也随着兰迪的赫赫军威传遍欧洲大陆,这种语言高昂时铿锵有力,低沉时婉转凄切煞是好听,再加上诺曼王国的影响力,使得各个王室贵族之间,皆以说标准诺曼语为荣,甚至有不少小国将之定为宫廷用语,这便是国力强盛,文化昌盛的具体表现。
此刻兰迪所说的标准诺曼语,在场诸多贵族多半都能听得懂,就算学不好的,也有聪明的扈从给他们翻译成其他语言。
“这一位,乃是两百五十年前丕平献土,立地教廷,囊括欧洲列国无数王公贵胄之精神领袖,罗马教廷枢机主教,教皇圣座的左右手,希尔德布兰德枢机主教,此次联盟能成,多亏主教四处奔走。”
兰迪随后又走到法兰西国王腓力二世面前:“这一位,乃是五百年前法兰克帝国继承人之一,从西法兰克至法兰西,欧罗巴西部第一强国国王腓力二世,年轻有为,堪称明主。”
“这一位,乃是坐拥勃艮第、尼德兰、瑞士之主、实力强劲,财富如山,英勇无畏的查理公爵。”
“这一位,乃是北意大利最重要之城邦,黄金与商业之国,自由与荣耀并重的威尼斯共和国的总督,子承父业,共和国中兴之主维特。”
兰迪再调转马头,直视巴西尔二世:“除此之外还有中欧最强国家,日耳曼聚集之地德意志,勇敢无畏西北不列颠王国,伊比利亚诸王国,悲壮之匈牙利王国,天主教世界无数王宫贵胄,无数英杰圣贤,无数精兵猛将,无数人口,无数土地,无数财富,而我,是他们的盟主!!!”
兰迪这番话说完,身后上千骑兵高举武器大声欢呼,声威震天,联军士气大振,而希腊一方则士气略有低垂。
兰迪这种说法虽然并没有直接正面回答对方的问题,而是侧面将他手下的四个盟友,给大大的捧了一番,进一步越说越大,将整个欧罗巴十七国全部说出来,最后道:
“我是他们的盟主!”
这种话听起来比巴西尔二世夸大其词的自我满足要动听多了,而且听起来也更真。
巴西尔二世轻声叹了口气,心里想到后生可畏,便将那点小心思收回去、
在这之后兰迪轻笑一声,手臂一举,身后一千精锐瞬间戛然而止,素质之精良又一次震慑对面的希腊人。
巴西尔二世知道事情如果再这样发展下去,任凭对方出尽风头的话,今天的谈话,无论成败对他来说都是输,自己麾下的铁甲圣骑兵回营之后,少不了一阵闲言碎语,十五天的时间,已经足够让那些闲话变出十几个版本,而且还是对自己极端不利的那种。
“国君居于大地之北方,冰雪覆盖之地。”
“而朕居于地中海沿岸,春暖花开之地。双方向来没有兵戈之交,相反诺曼与我国之间商旅贸易盛行,你的使者曾经在君士坦丁堡大宫殿内接受我的召见,而我的使者也曾在哥特堡的王宫之中被你款待过,那这一次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让你放弃我们两个国家之间的友好,怒气冲冲不远万里,劳民伤财发动大军,到一个根本不属于你的领土上,与我军厮杀,让你的人民白白丧命呢?”
兰迪冷哼一声,道:“我曾经听人说过,希腊人会颠倒黑白,指鹿为马,起初不信,但今日一见,才知道并不是空穴来风!”
“你前半所说,你我两国之间交情深厚,我却不知!”
“我诺曼商人遵纪守法,踏遍四海公平贸易,欧陆各国皆称道我国,给予便利,唯有你们希腊人颇多障碍,巧立名目收取重税,如何说的上友好?”
兰迪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诺曼商业发达,诺曼外交官嘴皮子也利索,再加上这个时代,商业法律并不完善,诺曼外交官出使其他国家签订贸易条约时,总能得到一点好处,而北意大利虽然同样商业发达,却底蕴不足,再加上北意大利有求于人,所以仍旧能签订对于诺曼有利的贸易条约。
只是到了东罗马帝国这里却不行了!
人家毕竟是千年帝国,底蕴深厚,法律明晰,而且希腊人的雄辩家也欧陆闻名,元老院里天天吵架,嘴皮子利索的很,因而诺曼外交官占不到什么便宜,再加上东罗马人天生对非东罗马民族带有蔑视心理,贪官污吏敲诈勒索,所以兰迪才会有这么一说。
“若只是因为这样,朕可以予以你国商人便利,甚至待遇堪比本国商人也并非不可商量。”巴西尔二世闻言一窒道。
“余尚未说完!”
兰迪一挥手,没有将巴西尔二世的话听进去。
“你后半段问,余劳民伤财,发动大军却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