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需要清理、记录、打包运到博物馆以供后续研究。今天上午,秋麦落和魏明谷、钱静芳在营地负责整理需要运走的文物。秋麦落刚将把打包好的箱子搬到车上,便看到秦翱和司海从帐篷里走出来。秋麦落注意到,司海身上的黑色运动服,跟昨天晚上在树林中看到的男人所穿的衣服极其相似,并且司海手中拿的也是一个军绿色双肩包。秦翱和司海直接上了一辆越野车,向公路方向驶去。
秋麦落几乎可以确定司海就是昨晚树林中的男人。但是她心中十分疑惑,为何司海要去西面的山上。难道是莫明说的去打猎?可是看他的装备并不像刚刚打猎回来,而是像去徒步或者爬山。如果真是如此,那这个司海的兴致还真是好。不过秋麦落一直对秦翱和司海住在营地不解,虽然秦翱对凤舞古城的考古项目捐赠了大笔的资金和技术装备,但是也不至于亲自驻守现场吧?加上司海的行为,秋麦落越发觉得秦翱还有其他的目的。这几天发生了太多让她困惑的事情,比如莫明被无端引来凤舞古城,比如文媛,再比如秦翱,她的神经时刻处在一种紧绷的状态,稍有风吹草动,就会浑身戒备。秋麦落不禁叹气,在这样持续下去,她难免不会变得神经质。
傍晚,秋麦落和莫明来到木巷村,经过木桥时,秋麦落想起第一次看到的横公鱼石像,说道:“师父,我们刚来木巷村的时候发现村里有五方横公鱼石像,并且分布在不同的五个方位。”说着,秋麦落将杂草扒开,石像露了出来。
莫明蹲下身,仔细看着,问道:“是不是按照五行排列的?”
“是的。”
“是以前摆下的煞阵。根据石像的破损程度来看,这个阵应该已经被废弃了。”莫明说道。
“听李大爷说,这几方石像的年头可能比木巷村存在的时间还长,”秋麦落继续问道:“师父,您看鱼背上的文字是什么?”
莫明一开始就注意到了这些奇怪的字符,但是他确实不认识。“这个我也不认识,你们学考古的也没见过吗?”
“上次魏明谷把这些石像的照片拿给了我们系的好几位教授,他们也不清楚。”秋麦落解释道。
两人对着横公鱼石像看了一会儿,也没有得出什么新的结论,便起身前往王家。自从替小二招魂后,秋麦落和莫明都还没有见过他。经过一个多星期的调养,小二面色红润,体重也增长不少,恢复了一个少年应有的生气。
王家一家人自然对莫明和秋麦落感激不尽,盛情款待。吃完饭后,二人便要离开,却被王家夫妇留下喝茶。于是几人闲聊起来。
“莫师父,您也是考古队的人吗?”孙梅知道莫明一直住在营地,便以为莫明也是为考古队工作的。
莫明确实不知怎么解释,便含糊道:“算是吧。”
“考古队也需要风水先生吗?”王三福可是对小二招魂那晚的事情历历在目,自然认为考古队是因为莫明堪舆驱邪的本领而被考古队所用。
“这个也不全是。考古队不信风水术数这些东西。”莫明略显尴尬地说。
“他们就是假正经,”孙梅说完看了眼秋麦落,觉得有点儿不好意思,忙道,“麦落我没文化,你别介意啊!”
孙梅话糙理不糙,秋麦落便说:“孙姐,没事。”
孙梅见秋麦落没有任何不悦,继续说:“我们家小二生病后,我找了好多风水先生,拜了很多香门,没一个顶用的。还有一个老道说我儿子的病是因为后山的龙脉被挖了,差点让我跟考古队结仇。你们说他缺不缺德!”
莫明听孙梅提到老道,便问:“你们知道这个老道是哪里来的吗?”
“我听他说,是从什么齐云山来的。”王三福回答说。
“齐云山”莫明再次听到这个名字时,恍如隔世。自从三十多年前离开齐云山后,这个名字成为了他心中不愿意触碰的禁地。来孙梅家的老道也是来自齐云山,难道只是巧合吗?
“莫师父,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不是不舒服?”孙梅问道。
“没事,年纪大了习惯早睡。”莫明借口说。
“你看我,光顾着跟您拉家常了。今晚您和麦落就住我家吧!麦落和小颖睡一间,您睡我们屋,我和三福去小二屋里。”孙梅井井有条的安排着。
秋麦落同样感到莫明表情的变化,但她知道莫明绝不是因为疲倦,于是说:“孙姐,不用麻烦了,我一会儿回去还有些工作要处理。”
在孙梅的再三挽留之下,秋麦落最终还是和莫明告辞回营地了。
回去的路上,莫明一言不发。秋麦落知道此时莫明不想被人打扰,便默默陪着莫明。将莫明送回帐篷后,秋麦落准备离开。
“师父,您好好休息,我先走了。”秋麦落正要转身,却听到莫明说:“小落,有些事情我本来打算一辈子烂在肚子里的。但是现在看来早晚有一天还是要面对的。”莫明叹了一口气,眼睛望向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