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与暗本身是活一个躯体里,却貌似是老死而不相往来。
你知,便是你缪知,便是你无知——这是她用毕生生死锤炼而感悟到的东西。
她本是花容月貌,她本是我见犹怜,可她却成了一个丑女,她的脸上布满了触目惊心的伤疤。
她不曾怨过谁,因为她感觉到了死亡一直在朝自己临近。
对于一个即将死去之人,任是你绝色无双又便如何?
木笙是她的名字,她自己都快忘记了。
“你,你便是那个木笙么,屠戮一个满城的木笙?”
对于眼前这个淡得像冰山里积水一样的女子,冯晓罡内心是震撼的:“原来...原来你并不曾...”
“是啊,我不曾死去,是不是令世人感到很遗憾?我不曾死去,是因为我木笙在等待属于我的死亡——故此,尔等三位且将离去吧,此地本不宜久留。”
红衣丑女便是木笙,她一把接话道:“而那些宝物,只会留给有缘人。”
她的话依然平淡,但对于花家军三位悍将而言,并不是那回事。
冯晓罡等三人面面相觑了一下,不知该如何抉择?
这般离去,显然是竹篮打水,可若是留在此地,眼前这杀人不眨眼的女子之话,分明意味着警告。
“这...难不成那些宝物也属于你所有么?”冯晓罡犯难一问道。
“算是,我且郑重警告你等,若是你等想要不至于空手而归,这里四处散落的兵器中也不乏有些不错的宝器——若是你等还是执迷不悟纠缠于此,那便莫怪我无情了。”
说罢,木笙红袖一挥,脉动四起。
冯晓罡和胡戈以及赵雄三人,生生在一阵风中被逼退十数丈开外。
这三位可都是花家军铁骑统领,都是铁打的悍将啊,即便现在他们自身脉力受限却也不至于这般弱不禁风吧?
但事实上,在这个红衣丑女的面前,他们真的别无选择。
“先行退避再说。”冯晓罡脸色骇然道。
胡戈和赵雄会意后点头不语,继而和冯晓罡转身离去。
没被那木笙杀掉,已是万幸。
他们这才刚走,秦征和许刀等妖孽院众学子正循声而来。
在他们面前站着一个红衣女子,女子背对着他们,静静地站在那处崖壁之下,像是一个孤魂野鬼。
至少,卫西施有那种恐惧的感觉,她觉着那个红衣女子是个鬼魂。
“妈呀,好瘆人...”想到此,卫西施自己吓自己的打了一个冷颤。
“可能也是某个修士吧...不想竟然比我等还要急切...”何琼思索道。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眼前这个背对着他们的红衣女子,秦征猛然有了一丝别样的感觉。
他觉得这个女子很孤独,也很可怜。
蓦然,女子回转身来,一眼盯着他们,她自然是木笙。
“呀!”
但见红衣女子的容貌后,何琼和卫西施同时一声惊叫。
连小骨朵那张粉雕玉琢的小脸也是惨白一片。
众学子都怔住了,唯有秦征微微颔首道:“我等乃八荒遗迹外的世俗门院学子,敢问...”
“寻宝?”木笙不待秦征说完,淡淡道:“那要看你们...咦,那位长发披散的汉子,你且近前来让我看看。”
她忽然看到了低头沉思的撒贝疯,显得有些意外。
“我么?”撒贝疯似是有所预感,指着自己不情不愿的呐呐道:“我撒贝疯有什么好看的,你看我身边这位小哥,多么英俊,多冷酷有型啊...”
他指的是许刀——这“祸水东引”,搞得好像谁看上他长得很帅很稀罕他一样?
“莫说我。”许刀会意后,当即有些气道。
要是个绝色美女,看你撒贝疯还让给我许刀?
对此,何琼和卫西施的惧意顿消,两人很鄙夷的看了看撒贝疯和许刀,白眼一扔。
“便是你,你走近些。”木笙并不知撒贝疯出言何意,再一次说道。
“依在下看,还是算了吧,我就长得一点点英俊而已。”
撒贝疯丝毫不疑其它,径自臭美道:“尽管在下很早以前就曾迷倒万千少女...”
卫西施正欲抢白撒贝疯两句,不料木笙红袖一挥道:“莫要啰嗦!”
撒贝疯在一股拉扯之力下,硬是滑步倒了木笙面前,就那样和她面对着面,眼对着眼。
这张脸庞上布满了绵密的伤疤——撒贝疯干脆闭上了眼睛。
而这张脸像极了一个故人的脸——木笙双眼盈动着泪光。
秦征等人却见此状,越发懵了,这个女子好生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