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温阁老幽幽地说着,眼光却盯着手中的茶水,淡淡地说道:“我记得许梁的老家是在江西吉安府下面的一个小县城吧?小地方出来的人,仅靠几亩田产,无论如何也支撑不起这么大的花销吧?”
曹阁老顿时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欣喜地看向温阁老,大笑道:“多谢温阁老提醒。”
曹阁老给都察院的心腹交代下去,自有都察院的人去翻许梁的老底。没过几天,一件意外的事情,引起了曹阁老的注意。
这件事情便是:光禄寺卿许梁,居然跑到顺天府监牢里去救人了。
顺天府的监牢与其他地方的监牢没什么两样,一样又暗又湿,空气中夹杂着一股怪异的气味。
许梁是由顺天府尹顾大成亲自陪着下到监牢里去的,在一处牢房内见着了被关起来的铁头和四名青衣侍卫。
顾知府忙朝牢卒示意,将牢房门打开。铁头和四名侍卫便低着头走了出来,站到许梁面前,满面羞愧:“少爷,我给你丢脸了。”
许梁眼睛里压抑着怒火,沉声道:“出去再说。”
于是,铁头等人便跟着许梁一路无话地出了监牢,许梁回头朝顺天府尹顾大成拱手致谢:“顾大人,今天的事情许某领情了。”
顾知府笑呵呵地摆手道:“许大人客气了,些许小事,不值得一提。”
许梁再次拱手,便领着铁头等人出了顺天知府衙门。
来到外面的街道上,早有等候的青衣侍卫上前,扶着铁头几人上了马车,返回东江别院。
几人回到东江别院,铁头等人洗浴干净,受伤的地方让大夫看过,上过草药。许梁便将几个人叫到跟前,沉着脸色问道:“怎么回事?谁把你们打成这样?还关进了牢里!”
“少爷,广宁门的事情扎手!”铁头气愤地说道。
随着铁头的讲述,许梁才逐渐明白原委。自西山煤矿的生意红红火火之后,暗中已经引起了一些人的眼红。有人眼红,便有人想从中分一杯羹。不久前,西山煤矿的夏掌柜便向董事局报告了一宗仿冒蜂窝煤的案件:在北京城外城的广宁门附近,白纸坊内悄然建起了一处生产类似蜂窝煤的工厂,厂名就叫广宁煤场,悄悄地与西山煤矿抢生意,而且这家工厂行事十分霸道,勒令京城里的知名酒楼,客栈,必须要采买他们的煤,否则,必将招来不明人士的捣乱,让生意做不下去。
市场受广宁煤场这么一扰乱,西山煤矿在京城的生意一下子便跌了三成。夏掌柜没办法,只得往董事局报告。
当时许梁和王贤,余大成等人一琢磨,想着就由中华总商会去查封了那家煤场。结果北京分会的燕七带了人去,还没到地方便被人打了回来。恰好这事让铁头知道了,气愤不过,便带了四名青衣卫随燕七第二次去,结果很让人震惊:那家广宁煤场,显然是有所准备的,不但在煤场内埋伏了上百号打手,其中更是有高手坐阵,乱斗之中,铁头和四名青衣卫为掩护燕掌柜撤离,便被广宁煤场的高手擒下,狠揍一顿,以闹市斗殴的罪名,扔进了顺天府牢里。
好在顺天府尹顾大成为人圆滑,不想因为这点小事情得罪了许梁,便派人到光禄寺传话,让许梁去监牢里领人。
许梁听了,久久不语。末了盯着铁头,问道:“依阿铁你所说,那什么煤场居然还有能够拿下你的高手?”
铁头方脸一红,难为情地道:“少爷,怪阿铁无能。”
许梁听了,却是吃了一惊。铁头的身手,许梁多少是知道的:他跟着自己学了大般若功,又跟着戴莺莺学了戴氏刀法,虽然练得差强人意,但武功在整个青衣卫中,也是数一数二的。
而现在铁头居然被对方的高手拿下了?!那便说明:对方确实是个高手。
过了会,燕七也风风火火地赶到东江别院,见了许梁,又仔细查看了铁头等人的伤势,便愤怒地朝许梁拱手道:“大人,广宁煤场欺人太甚,这个亏,咱们咽不下去。”
许梁沉吟了一阵,抬头问燕七:“广宁煤场里,一共有多少打手?”
燕七道:“约摸有一百人左右。”
许梁拍案而起,沉声道:“燕七,点齐二百好手,随我去会会那个广宁煤场!”
燕七听了,兴奋地点头,急匆匆地跑出去布置人手去了。
冯素琴和楼仙儿听闻许梁要亲自带人出去干仗,担忧地拦住许梁道:“相公,京城可是天子脚下,咱们这么大张旗鼓地带人出去,会不会动静太大?让有心有抓到把柄,那倒也麻烦。”
许梁嘿嘿一笑,扬了扬手中的一面金牌,道:“无妨,我从崇祯皇帝那里讨来了这东西,那就是奉旨办差!我倒要看看,谁敢寻我的晦气!”
冯素琴和楼仙儿看了看许梁手中的金牌,不由惊奇地问道:“相公手里怎会有御赐金牌?”
许梁得意地道:“那天陛下答应参股中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