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下的房屋虽然简陋些,但胜在地方够大,安置几个客人住下还是很轻松的。张巧巧和慕容一起住一个房间,看她们脸上的表情也没有什么异常,楚飞也就放心了。
几天前接到王强说要来家里时,楚飞就提前把被子晒了晒,卫生方面还是有保障的。
王强和楚飞一个房间,楚飞刚刚把他的床架好,他们家的床不是什么席梦思,而是用木头打造的床架,用的时候拉开铺上木板和被子就可以睡了,不用时就拆开了放在角落里,不占地方,而且木板床人睡上面虽然有些硬,但对身体好,太软的床睡长了身体还不舒服。
“小飞,咱爸咱妈呢?”
“给人当媒人吃喜酒去了,明天才回来。”
“咱爸咱妈还给人做媒?”王强奇怪了,没听说过啊,不是一直都在种地吗?
“不是你想的那样,咱们这地方结婚还保留着老传统,结婚时要有媒妁之言、父母之命,父母之命就不说了。现在自由恋爱的根本就没有通过媒人穿线搭桥,结婚时就需要家里给找一个口碑好的长辈客串一下媒人,表示他们的婚姻是有媒妁之言的,这不就找到我爸妈身上来了。”
“我还是头次听说这种事,结婚找人扮媒人这种事都可以?”
“古怪的事多了,乡下地方迷信多,等赶集的时候你去镇上看看,有条街全是给人作法挡灾解难的。”
“现在还有人信这东西?”
“有,多得很。这其实就是一种精神寄托,作法对他们来说就是一种精神上的安慰,越是落魄的家庭,往往越信这玩意,他要没有这个精神上的期盼,估计撑不下去。”
“反正我是不信。对了,晚上咱们吃什么?有野猪肉腌的腊肉或者香肠吗?上次吃了一顿,现在想起来还流口水,太香了。”王强舔了舔嘴皮,一脸的回味。
“上次你是赶上了,现在家里没有,等我去看看。”
楚楚回来后,楚飞从家里弄了个陶罐,把练好的鸡枞油连油带里面的鸡枞给罐了进去,估计得有十几斤,然后又拎了两瓶王强带来的酒,扛了一袋米出门了。
来到村子里的最边上,这里已经算是进山了,就一户独独的院子耸立在半山腰,一圈木头和藤蔓围成的篱笆,围着一栋纯由木头搭建的屋子,此时耸立在屋子顶的烟囱正在冒烟。
楚飞先观察了一下篱笆,然后才推开篱笆往里面走,一边进一边喊:“五爷爷,在家吗?”
楚飞话音刚落,屋子里头就传来了一个苍老但洪亮的声音:“你娃子啥时候回来的?”接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出现在门口,老人一脸的络腮短须,中等身材,走路带风,敏捷有力,只是左眼有道疤,眼珠有些异常的反光,却是只义眼。
“刚回来没几天,五爷爷,你看这是什么?”楚飞把右手拎着的酒和油递过去,接着双手把肩头上的米也放了下来。
老人把东西接过来却并不忙着看,而是看向楚飞,见他轻松的把一袋米放下来,点点头:“你娃子还是能吃苦的,身体没落下,很好。”说完才看了看手中的东西,晃了晃两瓶酒,一脸的鄙视:“你娃子要送我酒,就直接拿家里酿的米酒就好,这些玩意看着漂亮,不好喝。”说完随手把两瓶包装名贵的酒给丢在了门口。
楚飞只是笑了笑没出声,带上这两瓶酒也只是捎带手,主要还是这罐鸡枞油。
五爷爷把陶罐的塞子拔开闻了闻,高兴得连连点头:“还是你娃子有良心,这罐鸡枞油好,还是刚炼的,香。说吧,你想找你五爷爷换点什么东西?”
这位五爷爷楚飞不知道他姓什么叫什么,听村里人说,差不多三十年前,老人独自来到村子里,也不和村里人说话,独自跑到当时还是荒山的半山上修了这座木屋,从此住了下来。
老人也不种地,捕猎为生,从不见他与什么人来往,也没见过他的亲人,一直一个人住在山上。缺生活物资的时候就会拿自己的猎物和皮毛来和村里人换,时间长了老人说以前人家都叫他小五,现在年纪上来了,就叫老五吧。
老五捕猎的手段极其高明,在山里四处设下陷阱,这陷阱并不会伤害猎物,如果抓到小的和母的就放了,效率极高,一年四季不缺肉食。
不过老人性格有些古怪,左眼的伤看上去也有些狰狞吓人,村民们很少主动接近。楚飞小时候嘴馋,胆子也大,经常跑老人这里混肉食,他也不空手来,每次都自己在山里找些野果,又或者在地里弄点土豆花生什么的,才到老人这里换着吃,老人也不嫌他带来的东西不值价,经常锅里做什么就让楚飞跟着一起吃,有时候猎物太大,还会让楚飞拎块肉回去。
楚飞其实也很好奇老人的过去,以前他也问过,但每次一问老人的脸就会沉下来,不发一言,有时还会直接把楚飞赶走,试了几次后也就不敢再多问了。
楚飞笑道:“五爷爷,这油我可是特地为你准备的,本来没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