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长发阴沉着脸从饭店中出来,见到了在不远处观望的大舅子张-荣-坤,心里这个气啊,冲上去就是一脚:“王八蛋,事是你惹出来的,出事了你倒是跑得挺快啊,你跑啊,你再跑啊。”每说一句就踢一脚,自己原本大好的前程,从此是断绝了,还不知道会不会有牢狱之灾呢。
张-荣-坤赔着笑脸,既不出声也不避让,任由汪长发踢自己出气,倒是汪长发的老婆看不下去了,过来把汪长发推开:“行了,我哥他也不是故意坑你,咱们还是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吧?”
汪长发气虽然还没消,但是身体吃不消了,用力踢了几脚,被踢的人没事,踢人的却累坏了,站在哪喘个不停,过了一会才把气息调匀:“还能怎么办?先把追悼会给办稳妥了。”指着身前身后又围上来的一群人,都是刚才见势不妙跑了的,现在又跑来探情况:“你们今晚都跟着我去守灵,明天的追悼会都给我打起精神,给我看牢了,警告到场的知道内情的人,谁要是敢乱嚼舌头,把县长的死因说破了的,我汪长发和他不死不休,只要这件事你们给我办好了,今天的事我就当没发生过,听到没?”
“是是是,县长您放心,我们保证完成您交待的任务。”一群人连连保证,又恢复了刚才的众星捧月,只是心里谁打什么注意,谁又能知道?
汪长发尽量不动声色的扫视了一圈,钻进了自己车里,驶向殡仪馆。
若是之前的话,肯定是追悼会召开的时候他才会出现,然后宣读一篇秘书提前为自己准备好的悼词就完事了,现在出了这事,李定国还特别交待了追悼会的事,他也不敢马虎了,决定今晚就去灵堂守着,若有什么疏漏的地方,也好尽快弥补。
“长发,老首长到底是什么意思?咱们该怎么办?”汪长发的老婆、儿子以及大舅哥都上了他的车,全都注视着汪长发。
汪长发叹了口气:“还能怎么办?形势比人强,咱们只能求饶了,一会我给老爷子打个电话,看看找什么人给首长递话,你们也准备准备,看看有什么入得了眼的东西,咱们规整规整,也好拿去疏通门路,希望老首长能既往不咎,最好让我和老爷子继续在这位置上呆着。”
张-荣-坤眨了眨眼,叫屈道:“长发,我你还不知道,哪有什么好东西,别说入老首长的眼了,就算你也看不上去。”
汪长发脸阴沉得要滴水:“祸是你闯的,现在要出点血平事你还推三阻四的,你没好东西?你书房里那套文房四宝哪来的?你没好东西?明天我要见到你把这套宝贝放我面前,不然咱们走着瞧,哼,他们一个个的也都别想跑。”说完转头看了一眼身后跟着的车。
“好了好了。”汪长发的老婆看局面有些僵,急忙出来圆场:“长发,我哥没啥心思,他就是一时说错话了,你别怪他。哥,你明天把那套文房四宝拿来,现在大难临头,咱们要齐心合力才是。”
汪长发懒得理这兄妹俩,给自己的老子打了个电话,对面自家老子简直气疯了,差点脑溢血,B省的一个小小副县长,骂B省一号是瞎子,还打算击毙对方。。。
“行了。”电话里老爷子的声音异常疲惫:“咱们家这些年也捞了不少,我找找人,都拿出来填这个天大的祸事吧,你那边也别闲着,让他们有力的出力,别看都是贫困县的官员,有些人手段多、富得很,不见都比咱家差,你多注意点,下手狠些,谁他妈不出血就往死里弄他,过了这关再说。”最终老爷子和汪长发得出一样的结论,用钱消灾。
虽然被骂了个狗血淋头,但总算达成了共识,从老爷子的话中听来,由于处于特殊时期,李定国肯定不愿意承认自己这段时间到过B县,而正常手段当然可以收拾自家父子,但是自家父子低头服软,还把家当都拿了出来,这样李定国应该就不会把事情做得太绝,只要位子保留了下来,还怕没钱呼?
汪长发他们十几人守在了灵堂里,没想到汪长发与县长夫人还极是熟络,在灵堂上眉来眼去的。
守灵的人陆陆续续接到了自家女人又或者金屋藏娇的电话,莫名其妙的,这些女人都主动寻到了灵堂,不到凌晨,灵堂里就热闹了起来,男男女女一大群人,偏偏有些见不得人的身份相互聚到一起也没吵起来。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众人相互对看的目光开始迷离,比如武副局长突然就觉得汪长发的臀部好性感,张-荣-坤兄妹一时忘情,汪长发伸手拽住了县长夫人的衣服。。。等等等等,夭寿啦。
一场无遮大会在灵堂里上演,当着意外身亡的县长遗体、遗像的面发生,就连县长遗孀也。。。
早上7点钟,省电视台、市电视台、县电视台的人都到了灵堂外面,一个为了救援人民群众而失去生命的好县长的追悼会,县里、市里、省里都很重视,接着,连央视记者都出现了,在这个灾难频发的季节里,国家需要这样的新闻。
“这都7点10分了,里面怎么还不开门,不是说7点30入场,8点念悼词悼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