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二带着忿恨开车回了家,见到父母也不打招呼,摔进家里的沙发在那喘粗气。
他妈问道:“儿子,这是咋了,谁惹你生气了?”
他爹朱三骂道:“一回来就给谁摆脸色?信不信我抽你,不想回来就滚。”
没错,他爹就是前文提到在周边村落放贷起家的朱三,由于是入赘,儿子跟的母姓。刘二是村里人嘲讽朱三入赘身份的一种喊法,最后成了默认,本来的名字相反没人知道了。刘二这意思说的是在他们家,他爸行三,他行二,行一的自然是他妈,暗示他爸在家地位低,还得管自己儿子叫哥。
这些年朱三赚到了钱,腰板硬了,不再似以前被自家娘们欺辱,可是这个刘二朱三的梗,却是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了。
“爸,我不是生你们的气,我是气楚飞这个小杂种。刚才我在村子里碰到了他,就想着请他吃顿饭叙叙旧,谁知道他说他看不起我,不愿意和我吃饭,我没忍住骂了一句,结果你看看我的脸,占着自己身高体壮欺负我。”
刘二进屋时屋子里没开灯,这几天天阴,所以没看出他的脸有异常,此时他一说,父母一细看,他妈喊道:“哎哟,这个挨千刀的把你伤这么重,还是不是人了?孩他爹,这事咱们不能就这么算了。”
朱三眼睛一翻:“这真是那个小崽子伤的?”
“当然了,难道还是我自己把自己打成这样不成。”刘二没好气的道,完了看着自己老子:“爸,这事你可得为我出气才行,不能让人给白打一顿,我从小长这么大,连你都没舍得下手打这么重,他凭什么打我?你要不管,我就找我二叔去,让他替我出头。”
朱三眼一瞪,怒道:“找什么二叔?滚一边去,一天天的不干正经事,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要干正事。别成天就知道跟着你二叔混,我和你二叔是逼不得已走了这条路,你现在条件好了,可不能掺合进这些事里来。”
朱三看儿子和他二叔这么亲,心里很愤怒。虽然自己在周边几个村子放贷还是自己的兄弟给出谋划策,提供资金,提供人手才干成的,现在日子过得确实很风光。可他自己心里很清楚,自己干了多少缺德事,一但事发不定会是什么下场,所以绝对不希望儿子也搀和进来。
“那我就该让人白打一顿不成?”与老子朱三想法不同,刘二认为自己应该跟着自己的二叔,把二叔的事业发展壮大,自己也能有更多的钱供自己挥霍,享受更肆意的人生。
“当然不会让你白挨打,我这就找楚大去,今天就让他们老楚家哭出来。”朱三沉声说道。
朱三老婆问道:“老头子,你是说那件事?不是说三个月吗?这才一个多月,收不了他的地吧?”
朱三得意道:“我和你二叔商量了一下,觉得还是保险一点,把欠条给弄成了一个月的日期,省得他们提前知道了征地的事,到时候他们家要是四处借钱还这三十万就麻烦了。现在这种情况,三十万买他们家的十亩地,他们也不算亏,应该不会反抗得太激烈,三十万不少了。等地到手了,只要等征地的一来,咱们家就发了。走,叫上你二叔他们当初在场签欠条的人,找楚大要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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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飞刚与张小柳从后山下来,远远的就看到咱家院门口聚集了村里大半的人,院子里吵吵闹闹的,走到近前正好听到自己老子的声音。
“朱三,你这是什么意思?当初借钱给我的时候,明明说好三年还的,这才刚过一个月你就上门要债,没有你这么办事的吧?钱我刚用出去,你叫我拿什么还你?”楚大站在自家院子正中,指着面前的朱三说道。
“楚家老大,你这是说的什么话。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我借你三十万,你一月后还我,我不收你一分利钱,大家评评理,我连利息都不和他算了,现在只是想拿回我借给他的钱,这有什么错?不信的乡亲大可以来看看他楚大按的手印,当时村委会的人基本都在现场,上面白纸黑字写得明明白白,大家请看。”朱三拿出一张字据在手中抖了抖。
楚大夫妻身处当年那个特殊的时期,加之家庭困难,并没有入过学堂,所以并不识字,所谓的签字就是按手印。
不过楚大夫妻在村里人缘极好,自然有识字的上前帮忙查看字据,一个与楚大年岁相仿的壮实汉子看完字据后,苦涩道:“楚大,你怕是被他们合伙坑了,上面写的不是三年,是一个月。”
朱三身边一个头发花白的半老头怒道:“张家老二,你说话注意点。谁坑他楚大了?当时他们两家立字据就在我们村委会,咱们几个都是见证人。再说了,人家朱三又不算利钱,坑他什么了?他要不愿意,把钱退了就是了。难道朱三把自己的钱要回去都有错?”
叫张家老二的,正是张小柳的老子,闻言怒道:“你是朱三他老婆二叔,你说的话不算。别以为你们骗得了人,你们就是欺楚大没读过书,想坑他的十亩好地。”
老头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