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上一些衣服。他把银耳和米粒抱下来,放进帐篷里,找些废弃的木头生着火。又打些水回来烧着。
天边还是明亮的,却出现了星辰,不一会大漠的夜就降临了,温度骤降。郎非凡把骆驼上向难民买的干粮分给银耳,米粒,阿呆,自己也吃了一点。白鹿眼巴巴看着,郎非凡语重心长的开导:
“小绵羊你先忍着,到时候南下一路的灵草都是你的。”
白鹿瞪着大眼憧憬着无垠的灵草,点头算是答应。这么多张嘴要养活,身上的五谷丹仅剩十多粒,不能妄动以备不时之需。随身携带的银两也所剩不多,更何况现在银两能买到食物都很不错了,到时候荒山野岭银两一点用都没有。郎非凡叹口气。
身后的废墟像一只巨大的影子蛰伏在黑暗里。夜凉如水,郎非凡帮助米粒针灸完后,又让她和银耳用热水烫了烫脚,郎非凡在外边篝火旁守着,两人在帐篷里睡去。
郎非凡守在篝火旁,夜渐渐深了,他有些瞌睡,迷迷糊糊间,一个身影闪了过来,他毫无防备,月光下一只匕首闪着寒芒停在他咽喉一寸处。她身上的药香在这荒野冷夜更让人目眩神移。
“动手吧。”
“咳咳,你该死!”
匕首抵到郎非凡的咽喉上,有一丝尖锐的疼痛。在死之还是做了很多有意思的事情呢,也不算徒劳。郎非凡抬起眼睛,与米粒四目相对。他这时才注意到米粒也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瞳仁乌黑圆润,又有深不见底的锋芒。
“你身上的寒流暂时被遏制住了,不知道我该不该替你高兴呢。”
“死到临头,你就不用为我瞎操心了。”
郎非凡闭上眼睛,过了很久米粒还没有动手,郎非凡只好又睁开眼睛,米粒还保持着刺杀的姿势。
“心软了?”
“我只是想,这样让你死太便宜了。”
“那”
话还没说完,郎非凡的左手传来一阵剧痛,小拇指掉到了地上,鲜血喷溅。
“今日先取你一指,剩下的日后再算。”
郎非凡笑笑,拿起米粒握匕首的手掌,让匕首对准自己的咽喉:
“何苦为难自己,给个痛快吧!”
“别以为我不敢!”
匕首尖朝前一用力,有血液汩汩流出来。
“一用力就结束了,别傻了。”
米粒眼睛里闪闪发光,噙着泪水,如哥萨哈盐湖里洁净的盐粒。她突然调转匕首,向自己的脖子刎去。郎非凡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匕首落在沙子里没有发出一声声响。
“你师傅要是知道你现在这样,可能会不大高兴的。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万一哪天想开了,一刀结果了我也不算晚,不是吗。”
“放开我,咳咳。”
“那你先保证,你不自杀,留着性命以后杀我。”
“你是真不怕死?”
“我早死了,现在只是想活。”
“还不是怕死么?”
“不一样,也许你也不懂。”
“放开我!要不然我咬舌自尽。”
“好。”
郎非凡松开手,从地上捡起匕首,递给米粒,米粒没有接,她瞪了郎非凡一眼,转身回到了帐篷里。莫名其妙的开始,莫名其妙的结束,郎非凡从地上捡起自己的小拇指,用清水冲洗伤口,冲洗小拇指,他有针有线,但是他没有用来缝合,他拿着小拇指端详半天,又看看自己四根手指的左手,摇摇头,把小拇指扔到火堆中,一阵焦糊的味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