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老窝就在山脚的石洞中，此山生得颇为奇特，是由两块巨大的岩石架在一起，底下形成了一道四丈多高的石缝，岩石上爬满了针叶形状的藤蔓，老楚说藤蔓叫剑虎草，跟老虎一样，性独，这座小山都是白虎的领土，生人勿近，同样的，一株剑虎草就霸占了整座小山，根本容不下第二种植物，还真是物以类聚。

“白虎现在在不在洞里？”

“我又不是白虎，你问我干什么，要想知道你自己过去看看。”

“这么远的距离，洞又那么深，连白虎在不在洞里你都不知道，何况还要要知道它是不是在睡觉，岂不是痴人说梦？”

“小伙子，山人自有妙计。”

老楚一脸高深莫测：

“像我这种有阅历的人，当然会对白虎的生活习性了如指掌了，像你这种毛头小子，哪会懂这么多知识。”

老楚带着我远远地绕着小山，来到西面的一座小水潭，水潭清幽，浅而不淤，里边有硕大的鲶鱼匍匐在地上休养，看来老楚对这里的地形确实了如指掌，在来之前肯定有了周密的打算，他这个人表面看你疯疯癫癫，事实上精明的很。

“老楚，这里是不是潜入虎山的秘密要道？”

“非也非也，再猜。”

“白虎有洁癖，每次睡觉前会来这里洗澡净身？”

“靠，你真以为白虎那么讲卫生啊，人家是兽中之王，怎么会在意这些细枝末节，再猜！”

“给点提示呗。”

老楚指了指水潭里的鲶鱼，露出迷之微笑。答案呼之欲出，越来越接近：

“老虎喜欢吃鲶鱼，但是吃了这种鲶鱼会犯困，我们就把这些鲶鱼捉住放在白虎洞口，白虎嗅觉灵敏。”

“停停停，你听说过老虎会吃死物吗？”

我摇摇头，一脸困惑，这也不是，那也不是，不知道老楚唱的是哪出。

“俗话说得好，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结合我们现在的实际情况来说就是，先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哎，你别用那种眼神看我。”

我攥紧拳头，步步逼近：

“绕了这么大半天，我还以为你有什么妙计，吃吃吃，你是老饭桶啊？”

“按照往日来算，现在也快到吃晚饭时间了，一日三餐，生理必须啊，按时吃饭，才能存身，存身才能处事，处事才能为大家，为大家才能求真我，求真我才能超然世，超然世才能豋极乐。”

“不用大费周章了，我今日就舍己为人，助你一臂之力，让你早登极乐。”

耳畔传来一阵古怪的声响，犹如闷雷，一起一伏。老楚脸上一阵欣喜：

“听到呼噜声了吧！白虎现在的的确确在洞里呢，嘿嘿！”

“算你走运，白虎现在在睡觉？”

“你以为白虎是人啊，白虎睡着了就不会打呼噜了，它的呼噜声是说它现在感觉良好，正酝酿睡意呢，到它真正睡着的时候就听不到呼噜声了，但是，”

老楚指指潭水：

“白虎毕竟是庞然大物，它一旦睡着，这里靠在小山背后，距离很近，潭水中会出现细微的波纹，所以现在我们所要做的就是耐心等待，既然干等也是等，还不如利用这闲暇时间，来犒赏一下自己，而且这潭水来自地底深处，水质甘甜，富含养分，其中的鲶鱼没有天敌，肥膘多，肉质好，不害生人，是不可多得的美味佳肴，而且对女子还有滋阴补肾，活血壮气的理疗作用，我们煮一点自己吃，剩下的带回去给你姑奶奶和丫头，多好！”

一想到米粒沉睡的那张脸，没由来的一阵心痛。

“好！”

我和老楚挽起裤脚，踩在潭中捉鲶鱼，鲶鱼痴痴呆呆，不躲不避，一下就捉住了：

“哎哎哎，别捉那么多，竭泽而渔以后还吃不吃？年轻人一点分寸都没有！”

“怎么煮鱼，又没有锅？我们还是烤着吃吧！”

“不行，这和铁鼠不一样，铁鼠是肉汁紧缩，必须要大货烤炙，才能激发它肉中的美味，而这鲶鱼身体汁水在外，一烤就化，食之无味，必须要用煮的，小火慢炖为最佳，但是我们时间紧迫只能退而求其次，随便煮煮得了。”

“锅呢？”

“近在眼前，嘿嘿！”

老头把背后的大法螺取下来，一脸自得：

“这可是我居家旅行的必备良品，只要用塞子把头堵住就能当锅了。好了，赶紧去找些干柴来，最好是干松枝。”

我捡些松枝回来，老楚生起火，法螺在火上烧着也不变形，也不变色，看来的确不是凡品，随着温度提高，法螺中的水咕噜咕噜冒着泡，鱼香四溢，老楚从腰间的藤上摘下一些树叶，扔到锅里，又去摘点剑虎草扔进去，香气更甚，我也懒得问他为什么：

“好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