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已是貌合神离,不久便诞下大鹏。元凤自然知道大鹏不是自己的亲生骨肉,他虽能扫灭四方神鸟,统一羽族,却无法挽回凰后的心,感情的事真是勉强不得。
“大姐,这龙族使者十分无礼。但我族和龙族并未开战,扣押他的使者是不是无此必要。干脆打他一顿板子,赶走算了。”
青鸾王见佛母神情阴翳,不敢追问鱼鸟琴的事。敖力送来此琴,分明是要勾起元凤的伤心事,元凤年事已高,睹物思人,万一有个三长两短,龙族便少了一个劲敌。
此事不但是元凤的疮疤,也是凤凰一族的忌讳。名义上五凤皆是凰后所生,足见凰后和元凤感情深厚。
齐谐虽有《记载》说,北溟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但也少有人明白这化是化育的意思,都以为大鹏是鲲鱼变化。却不知一只鱼如何能忽然变化成一只鸟?
佛祖也说,孔雀、大鹏皆为凤凰之子。元凤对大鹏倒也视如己出,不过大鹏在九雏中神通最大,元凤不传位于大鹏,而传位于赤凤,也能透露出一些消息。大鹏并非元凤生父。
这种事情不能说得太过明白。诸王更关心的是如何处置龙族使者,佛母地位既高,脾气又大,如果火气上来处死了龙族使者,此事绝难善了。
佛母嗤声笑道:“连龙族使者都知道龙、凤同列四灵,并霸天地。难道我们羽族会畏惧龙族?天界是我们羽族天界,老六已经去了下界,龙族来势汹汹,我们再怎么隐忍退让,等龙族扫灭天族,还能放过我们不成?龙族和冢虎国结盟,中分天界,你们可不要再心存侥幸,早做准备才是。区区一个龙族使者,居然敢欺上门来。两族开战之日,我必拿他祭旗。”
佛母此番归宁,便是想劝说元凤早做准备,见诸王一副息事宁人的态度,不由暗暗摇头。
元凤禅位之后,羽族早非盛时,青鸾、鹓雏都非极有野心之人,赤凤又一心向佛,虽说凤凰一族为羽族之王,地位无可撼动,但长此下去,恐怕要步貔貅、玄武两族的后尘。
龙族横扫六合,兼领山海,四灵已臣伏其三,羽族后裔的朱雀国也遭残灭,如今挥师征天,必不会放过凤凰一族。
凤凰在四灵中已是硕果仅存,好战必危,忘战必危,这个时候,佛母倒希望多一些鸿鹄王、鸑鷟王这样的人物。如果鸑鷟王真能抵御龙族,她也不是不能助他一臂之力,让他登上凤皇宝座。
当然佛母心中最合适的凤皇人选则是大鹏。大鹏是她同母异父的兄弟,神通在诸王之中无人能及。可惜他并非元凤亲生,自然要避嫌远疑,居于外藩,没有元凤召见,也不敢到丹丘山来。
“世间传言母后和帝江有染,纯粹是捕风捉影,无稽之谈。龙族使者送来这鱼鸟琴,分明是羞辱我等。你们身为藩王,难道不该为凤凰一族报仇雪耻?”
凰后和帝江的情事佛母自然不会承认。诸王名义上都是凰后所出,当然对此事甚为敏感。凰后身份尊贵,如果让人知道他们是四方神鸟之后,恐怕就没有资格裂土封王了。
“大姐所言甚是。”
鸑鷟王见诸王神情尴尬,一副进退两难的模样,帮腔道:“龙族如此咄咄逼人,拿一些捕风捉影之事羞辱父皇和母后,我等身为人子,誓不与龙族干休。如今更该早定大计,将龙族赶回老家。”
青鸾王皱眉道:“七弟莫要冲动。此事还是从长计议。和龙族开战并非小事,需得禀明父皇,由他老人家定度。”
“三哥此言差矣。”
鸑鷟王摇头道:“父皇早就禅位于五哥,一心修道。这些俗事就不要搅扰他老人家的清净了。你我位为藩王,怎么像个没断奶的孩子,龙族使者敢来丹丘山挑衅,分明是欺我族无人。兄弟愿亲提大军,与龙族决一雌雄。”
“好。”
佛母拊掌叫道:“父皇当年扫灭四方神庭,称雄天界,那是何等威风。这些年八部并起,天界瓜剖豆分,兵革无休。我族虽然保持中立,地位却日益狭促。长此以往,天界哪里还有我们的存身之地?几位兄弟都是凤皇之子,须知创业非易,守成更难。当此群雄逐鹿之际,当有进取之志。当然龙族势大,‘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多所杀伤绝非我们愿意看到,但是国破身危,守土有责,诸弟要厉兵秣马,切勿懈怠。”
“今日之事绝不可让父皇知道。父皇年事已高,母后仙逝多年,不可让她身后声名有玷。”
佛母知道元凤对凰后用情极深,凰后去世之后,元凤便禅位于赤凤,伏匿不出。敖力送来这鱼鸟琴,不管元凤如何反应,都会遭到天下英雄耻笑,这是佛母不愿看到的,最好当然是揭过不提。
“老五要出家,就让他出家好了。诸子之中,有谁可以嗣立?你们身为辅政大臣,在这个节骨眼上,更应该小心谨慎,不要给敌人可乘之机。”
有道是,‘江山易改,禀性难移’。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