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飞自统大军出城迎击,明钦传令华阳军排好阵形,示意小镜道:“可以做法了吧。”
小镜嫣然一笑,挥拂衣袖,战场上霎时雾气升腾,华阳军隐入雾气中渐渐增多,转眼间漫山遍野都是。
角飞命令龙族兵步步逼近,忽见华阳军急速增多,也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几乎以为自己眼花看错。
“这些敌兵是哪来的,莫非有人暗中施展了什么妖法?”
角飞两眼圆睁,就见华阳军铺天盖地,片时便集于他的侧翼。
角飞暗暗咬牙,厉声道:“妖法不足惧,给我杀——”
角飞拔出佩刀,喝令龙族兵冲锋,如若只是妖法幻术,兵马一冲,自然不攻自破。角飞身为大将,又亲统大军出战,若是一见敌人增多,便张皇撤退,传出去岂不让人笑话。何况角飞大小上百战,打过不少恶仗,纵然华阳军数倍于己,也夷然不惧。
不过小镜的离魂术并非障眼法,而是从魂魄中分离出来的,人人能战。小镜从身上取出一面清光荧荧的圆镜,祭到空中,圆镜白光耀目,恰似一轮圆月,众兵士经圆镜一照,空空如也的双手顿时有了兵械。
明钦大喜过望,连忙擂鼓进军,华阳军兵马众多,三面合围,角飞所带也不过万人,又见华阳军突然加多,军心焕散,刚一交锋便死伤狼藉。
伍刚在城头望见华阳军越聚越多,将角飞兵马围在阵中,欲要开城相救,又怕城门一开,被华阳军趁机攻入,但坐视主将败亡不救,这个罪名他可承担不起。
明钦此番前来意在一举夺下磐石城,吃掉角飞区区万余人马,自然不以为足。而且小镜脸色苍白,额上见汗,显然施展法术极耗气力,只怕撑不了太久。
明钦暗感心疼,调令大军速度攻城,城上城下战况异常激烈,华阳军志气高涨,这些兵卒也不知自己的队伍为何突然加多,原本进攻重兵屯守的磐石城并无多少胜算,此战可谓是视死如归。现在兵力转优,更是气势如虹,火炮声惊天动地,大壮声威。
角飞和华阳军一交手,便知不是什么幻术障眼法,至少不是简单的幻术。以他的修为都看不出破绽,他手下兵将自然更不济事。
变起仓猝,城中兵马尚未完全登城防守,华阳军铺天盖地,过不多久便打进城中,和龙族兵展开白刃战。
“给我顶住。”
角飞心头大急,不由额上见汗,他身经百战,还没有经历过如此挫败,如若华阳军兵临城下之时有十万之众,他也不会开城迎击,这真是棋差一着,满盘皆输。他带兵出城,城中亦未有万全准备,一步错,步步错,以致造成这种局面。
伍刚抵挡不住,带领残兵突围而出,和角飞会合。
“将军,敌军势大,咱们还是会合了龙雀将军,再定收复之计吧。”
龙族兵被华阳军一冲,已是七零八落,兵败如山倒,虽然龙族兵战力甚强,角飞所带兵马几乎被全歼,城中兵力分散各处,也难以组织起有效阻击。
“走,去金瓮城。”
角飞无可奈何,只有去金瓮城汇合龙雀的精兵,再设法补救。
角飞率领残兵败将奋力突围,身边兵马渐少,角飞修为虽强,也带不走许多人马。
忽听得一阵枪法,一支兵马从华阳军背后杀来,兵卒虽不过数千,却个个骑着骏马,来去如风。
“龙雀将军来了,我们有救了。”
伍刚面露喜色,只见为首一员女将,身披精甲,外罩白袍,手中提一条斩马刀,策骑飞驰,如入无人之境。
这龙雀刀法精熟,跨下一匹枣红马,仿若一团火焰,四蹄如飞。
龙雀率领精骑冲到角飞面前,跃下马鞍行礼道:“末将救援来迟,请主将恕罪。”
角飞忙上前搀扶,喜道:“将军击破右路军,劳苦功高,何罪之有。敌人势大,咱们先冲出去再说。”
龙雀也不多言,让兵士牵过空马给角飞、伍刚骑乘,跃身上马,提起斩马刀,“末将在前面开路,主将请随我来。”
明钦注意到龙雀杀入阵中,摇动战旗,命令队伍变换阵形,实施合围。
龙雀清叱一声,杀入战圈,人如玉,剑如虹,马如龙,墨由、林绫都派往别处,朝云和柳玉妍也不在军中,其他将领没有道术高手,自然拦她不住。
杨再思见龙雀如此了得,不由心驰神往,心想我若有这位女将的手段,东原也不会一夜失守。
龙雀往来冲突,忽然掉转马头,朝旗鼓下面的明钦冲来。
杨再思脸色微变,“墨将军,这女将勇锐无比,她是冲着你来的,是否暂避一时。”
“她来得正好,我正要捉她。”
明钦淡然一笑,龙雀虽然了得,未必强得过角飞。她此举不过是想吸引明钦的注意,让角飞趁机逃脱罢了。